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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似乎出了点状况,段寒霆伤也没来得及治,就马不停蹄地奉命前去处理,荣音也被莲儿扶着回了房。
因为有圆垫护着,膝盖倒是不严重,只是红了两片,有些微肿,冰敷了一下,又抹了药,荣音让李峰将一管药膏送去军营,始终放心不下段寒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真是叫人操心。
荣音躺在床榻上,只觉得身心疲软。
算了一天的账,本来就头晕眼花,又跪了半天,被公公这一通发作吓的不轻,到现在还有些惊魂甫定。
到底是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大帅,吼一嗓子都能令敌军闻风丧胆,今天可是朝她吼了好几嗓子,太可怕了,跟公公一比,荣邦安简直不够瞧的。
不过荣邦安这厮惯会使阴招,在背后伤人,如今丢人都丢到外边去了,她都替他臊得慌。
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身上怎么会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呢?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身上的血通通还回去!
荣家半点东西她都不想沾。
厌恶至极。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期间兜兜转转醒来好几次,可段寒霆去了军营一夜未归,令她忧心忡忡。
凌晨时分,荣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被窝袭来,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便对上段寒霆满脸疲色的俊脸,声音嘶哑,“吵醒你了?”
“你回来了。”
荣音一秒清醒,见男人回来了,心放下了一半,起身想给他脱下军装,段寒霆握住了她的手,“不用脱了,我就回来跟你说一声,这就要走了。”
“这就要走?”
荣音心里咯噔一下,揣摩了一下男人的话音,不由咽了咽口水,“又要打仗了吗?”
“嗯。”
段寒霆没有多说,朝她敞开怀,荣音顺从地俯下身去趴在他的胸膛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嫁给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男人是个军人,迟早是要出去带兵打仗的,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才新婚没多久,他就要出远门了。
段寒霆轻抚着荣音的背,低沉的嗓音在未明的房间透着几分伤感,“以前外出打仗不觉得有什么,这是第一次不想走,真是舍不得你。”
一句话,瞬间让荣音泪目了,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下。
她想说,我也舍不得你。
可她不敢说。
她不能成为他的牵绊和阻碍,她应该让他一无挂虑的去……
不待说上两句话,外面传来敲门声,阿力小心翼翼地催促道“少帅,该启程了。”
荣音不由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
段寒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薄唇轻勾,“怎么哭了?舍不得我?”
荣音强忍着泪,点了点头。
段寒霆笑了,揽她入怀,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有夫人在家里等着我,为夫一定速战速决。”
荣音紧紧抱住他,狠狠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抹去眼泪,努力装出坚强的模样。
“我给你收拾行李。”
……
离别总是伤感的。
段寒霆抱着荣音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个遍,说了句“等我回来”,转身便踏上了征程。
这一战,来势汹汹。
南系军阀慕容家对段家入驻北平,一家独大的行为不满已久,这次以段家私吞军饷、操办婚礼铺张浪费、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为由对段家口诛笔伐,派细作闯入军营想窃取情报,结果被小群小兵逮了个正着,湘军倒打一耙说是奉军强行扣下和平约谈的士兵,嚣张跋扈,率先挑起战火,湘奉之战一朝爆发。
段寒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