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架着上了轿子,走之前我一直瞪着那对狗男女,还被张嬷嬷推了几下,跌跌撞撞地走了。
上轿之后,里面还有一个嬷嬷,她直接用一块湿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想要挣扎,手腕被她别住,别得生疼。
我呜呜叫了起来,屏住呼吸,双脚乱踢,却没有什么作用,那嬷嬷恼了,骂了一句:“小畜生,老实点。”,掰着我的手,疼得我感觉是断了,但我渐渐开始头晕目眩,没了气力。
醒来时我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墙上全是霉斑,房间里还有老鼠乱窜,明明屋子里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有,却恶臭不堪,房子是石头和茅草盖的。
只是屋顶的草早就不剩多少,窗户处的窗纸也破了,完全挡不了风,地板上都是水洼,墙角似乎还长了杂草和蘑菇,床上只有一床破褥子,已经泛黄,好几处有老鼠啃咬的痕迹。
这屋子明明一点都不完整,却放不进来多少光线,门被锁死了,只有墙上石头碎裂的裂隙,透进来几丝光,映着满屋的尘秽,像烟雾一样,就像我可以预想的未来日子,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希望。
我的双脚被铁链拴在床腿上,我挣了两下没用就没白费力气,抬眼就看到一个嬷嬷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小畜生,你自己待着,我有事要出去。”
她放了一只破碗在床边地上,那碗有一处裂口,碗里是一碗浑浊的,浅黄色,浮着油点子的水。
我是断然不会喝的,不是因为水不干净,而是因为怕他们下毒。她又放了两个生红薯在破碗边上,看我不喝也不理会,啐了我一口,转身就走。
我浑身无力,半躺在床上,感觉我这么聪明真让人绝望。我从小就被夸聪明,天赋也好,如果我没有这么聪明,也许就不会被那个男人忌惮,也不会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在她走后,我一直躺到了晚上,没吃没喝。到了黄昏时,光一点点消失,我感到寒意袭来,用破褥子把自己裹紧,感觉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这一床褥子。
我看到泛着黄绿色光的老鼠眼在向我床边的红薯靠近。
我甩了甩链子,把它们吓跑。它们做我屋里的老鼠真是委屈它们了,没肉没饭还要和我一起啃红薯。我坐到半夜,不敢入睡,怕睡着了看到妈妈就不想醒了。
熬到半夜,老鼠也少了几只,估计小的老鼠也要早睡早起。我感觉喉咙要冒烟了。
只能用手在泥地上刨,把一个水洼刨大,刨完我的指甲缝里都是泥和血,但我毫不在意,从墙上拆下几块碎石铺在坑里,再在,上面垫了一层窗纸,防止渗水,把碗里的水倒在坑里,又刨了一个小的,也倒了一点点水进去。
然后我用红薯做诱饵,在老鼠靠近时没再甩链子,我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看到我,但我这种眼里没光的人应该不容易被注意吧。
果然一只老鼠上钩了,我压抑下兴奋,直到听到它啃食的咯吱声,把握好时机,拿碗扣住了它。
我细细打量它。它看上去就很老,胡子上沾了点油腻,卷在一起,它的牙齿都不利索,咬红薯的咬痕都比正常老鼠咬浅,咬半天也没啃多少。
它瘦瘦弱弱,比我在韩家院子里看到的肥老鼠差了一截。我为它默哀三秒,别怪我,要怪就怪我那个渣爹韩天临吧,你成了鬼也别报复我,是张嬷嬷下的毒。
我掐下一部分红薯,给它喂了一小块,把它放在小水洼边上,让它喝水。虽然我全程拽着它的尾巴,但它似乎很感谢我,转过来靠着两只后腿站着头一点一点,像在给我鞠躬。
我笑了,笑的很苦涩,这样的微笑甚至可能给友军带来负面效果,我明明就是要害你啊。
我等到黎明,嘴唇都干裂了,看到我的老鼠还活蹦乱跳,我很高兴。
我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