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来的好五花,炖了小半天呢!”
刘国栋依言夹了一块,尝了尝,点头赞道:“嗯,火候不错,崔大可同志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崔大可得到夸奖,似乎更来劲了,他拧开那瓶白酒——是瓶正经的二锅头,不是散装货先给刘国栋面前的粗瓷杯满上,酒线拉得老高,“刘科长,这第一杯,我必须敬您!天大的恩情啊!那天要不是您眼疾手快,组织有力,我这百十来斤就交待在那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干了,您随意!” 他说得情真意切,仰头就把自己那杯酒灌了下去,亮出杯底。
这话说得重,又是救命之恩,刘国栋这杯酒不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微微一笑,也没多言,端起杯子,同样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崔师傅言重了,互相帮助,应该的。”
刘国栋不怀疑,崔大可会在这菜里下药之类的情况,毕竟这菜最大可也吃了,如果真要是下什么药的话,他崔大可一定也得倒下。
“豪爽!刘科长真是痛快人!”崔大可眼睛一亮,立刻又给两人满上,这次转向了丁秋楠,语气更加柔和,带着刻意的感激,“丁大夫,这第二杯,我得敬您!住院这些天,多亏了您悉心照顾,打针换药,耐心叮嘱,没有您,我这伤好不了这么快!您就是白衣天使!这杯,代表我一片真心实意的感谢!您……您意思意思就行!”他嘴上说着“意思意思”,眼睛却期待地看着丁秋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丁秋楠为难了。她酒量很浅,平时几乎不碰。可崔大可这话,把她架在了“医者仁心、受患者感激”的位置上,不喝,好像驳了对方这份“真情实意”,也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她求助地看向刘国栋。
刘国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温和地对崔大可说:“崔师傅,丁大夫是女同志,酒量浅,这感谢的心意她领了,酒嘛,我看就……”
“诶!刘科长!”崔大可连忙打断,脸上笑容不变,话却接得很快,“我知道丁大夫是文化人,不常喝酒。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我崔大可报恩的日子!丁大夫,就这一杯,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让我这心里头的感激有个着落,行不?就一杯!”他举着杯子,不肯放下。
再怎么说,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灌醉丁秋楠,如果丁秋楠一点都不喝,那怎么能成?所以说现在来了个刘国栋。但崔大可还是有信心的将这两个人都拿下,等到时候,他就......
丁秋楠咬了咬嘴唇,见刘国栋微微颔首,知道这杯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辛辣的气味冲入鼻腔,她闭了闭眼,小口小口地,极其艰难地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酒液入喉,像一道火线,立刻烧得她脸颊飞起两团红晕,眼睛也泛起一层水光。
“好!丁大夫也是女中豪杰!”崔大可大声叫好,心中窃喜。他立刻又给刘国栋和自己满上,“刘科长,咱哥俩再走一个!能认识您这样的领导,是我崔大可的福气!不管以后能不能留在机修厂。以后你这个领导待过一段时间,我也知足了.”又是一套漂亮的敬酒词。
“互相关照。”刘国栋也不推辞,再次喝干。
就这样,崔大可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理由和说辞,一会儿感谢救命,一会儿感慨相识,一会儿畅想未来,一杯接一杯地劝酒。
刘国栋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脸上却始终是那副温和淡定的模样,除了眼神因为酒意似乎亮了一些,看不出太多变化。
丁秋楠在崔大可的重点关照和刘国栋的默许下,又勉强喝了一小杯,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迷离,努力保持着坐姿,筷子却很少动了,只是偶尔夹两粒花生米,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忍受着胃里翻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