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垮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当家人刚到入口,一个守着的精壮拉住他,用力拽了出来,石阶突然崩塌,差点把他陷进去,巨大的海浪冲塌了入口,两树之间出现巨大的陷坑,慢慢沉到洞口,随后就是狂暴的水流裹挟着泥沙汹涌灌进地洞,海水直接冲进去,里面的人定然没法活着出来了,吓得外面这些人赶紧玩山上跑。
地洞之中,水漫金山,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火把早已熄灭,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所有人都在奋力挣扎,奈何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拼出活路。慢慢呛水,窒息,重归平静。
海水逐渐没过杜安的脖子,小云的头顶,小云的手镯发出淡淡的氤氲,微微照亮了一点地方,奋力漂浮的崔慎行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处光线,呛水的痛感强不过求生的欲望,奋力划过去,影影绰绰看到两个人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游过去,妄图寻找一点生机,一看是两个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尽力靠近,很熟悉的眼睛,伸手扯下黑市面巾,手镯的氤氲照亮这副面孔,崔慎行认识,云掌柜,怎么会?为何会?窒息感侵袭着崔慎行的脑子,二人四目相对,长久的相对,当年站在廊下,看着上吊的母亲,伸着舌头,翻着白眼,扭曲的面孔,滴答滴答落下水珠,两副面孔逐渐重合,崔慎行逐渐失去意识,变成一具死尸,脑中的鬼脸消失,眼前只剩下崔慎行扭曲的脸。杜安的大手按在小云脸颊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
小岛上空
杜安:“怎么样?”
小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环住杜安的腰,周围弥漫起热力,身上的水分快速飘散,许久之后,小云觉得身上干燥了,才开口说道:“师父,你身上真暖和。”
杜安:“哈哈,那当然,活人哪有不暖和的。”
小云:“嘻嘻,是啊,活人都是热的,不像那帮水鬼,暖和不起来了,剩下的交给王半仙儿,江湖嘛,抢抢夺夺,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会很热闹吧!”
杜安:“你要做强盗吗?”
小云:“才不要,多不体面!”
杜安:“哈哈,回家睡觉咯!”
第二日早早起来,小云换上了工作服,跟着做小吃的工人打梨膏,与周围的人有说有笑,整个人都通透了。
杜安则懒散的躺在草窝里,把树枝撅断,填进灶坑,豆豆靠在杜安屁股上,拿着一本画册,嘴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这种情况没持续很久,一声召唤把豆豆勾走,成群的孩子玩起了游戏,杜安无聊的拿起豆豆的画册,看着看着眯上了眼睛。
鼻子好痒,伸手抠抠,鼻子又好痒,继续伸手抠抠,无奈的睁开眼睛,发现灵儿拿根草逗弄自己。
杜安:“破孩子,没人陪你玩啊!”
灵儿:“哪有嘛,夏训做完了,按手册要求,他们可以毕业,还要再做做思想工作吗?”
杜安:“不用,让他们跟着各处军队,进行新军建设。”
灵儿:“哦,龙大叔的活儿,那我不管了,师父,我觉得小云不一样了。”
杜安:“恩,我知道,她的恩怨快要了结了,你的还没办!”
灵儿:“我的?”
杜安:“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
灵儿听着听着渐渐入迷,下意识的躺下,躲在杜安的怀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一样枯草的味道,一样的歌声,一样揪心的疼痛,从前种种纷至沓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拼命逃窜的日子,仇敌总能追上来,最后在一处小河边砍杀了二叔,慌不择路,心跳的如震天一般,恐惧,阴霾,不见天日,东躲西藏。母亲被扔进火海,父亲被扔进火海,家人被一一射杀。厅堂之中,父亲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