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
“队长,今天又出去啊?”
镜子前,霍恩满脸期待,打扮着那三分说不上帅,但也,说不上邋遢的脸庞。
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淡蓝色西装,衬托的霍恩颇具洋气息。
不得不说,这一身,放在这个时候的大上海,也仍然能够收获一批羡慕的目光。
别问,问就是西装带来的魅力。
“呵呵,小六啊,你可是不知道这舞厅的快乐啊!”
斜眼一瞥,霍恩倒是也不掩藏,乐呵呵说道。
霍恩,这小子,就是需要个人管着,这老油条,一旦没有了上司之后,便愈发的放飞自己了。说起来,虽然,临走时,王星澜将张任委托成为代站长,但,实际上,分开的三大部分,情报组,行动组以及南郊的别动队大部分时间,还是各管各的。
上海的美景,能够让人沉迷其中,乐不思蜀。
但,其中,亦蕴藏着能够杀人的利器。
“队长,这段时间不平静,小日本在法租界都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是不是,先暂时歇会?”
小六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只是,满怀担忧的用最近危险的形势劝一劝霍恩。
显然,这一劝告的可信性有待验证。
“呵,小六啊,瞧你说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哪一天不危险啊。
放心吧,我知道你说的,我就去今天这一天。”
转过身子,霍恩理解的笑了笑,拍了拍其肩膀。
张着嘴巴,小六伸出手,竖了个“一”字。
“真的,那就这一次了,站长也快回来了!”
“当然,今天这次,倒不是我真想去那大上海舞厅,而是因为,这中统的沈副区长相邀,我霍恩怎么也不能够堕了咱们军统上海站的威风啊!”
闻言,小六也点点头,表示道。
“的确,沈鹤的宴会,的确得去!小心点。”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这是王星澜常常用以自勉的名言,亦是上海站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出啥大乱子的重要保障,但,肉眼可见,少了王星澜这个居安思危的上司,上海站的人都变得松懈了。
而,事实也证明,情报战线上,自我松懈无异于自我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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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盯着康老师,王星澜一脸震惊。
桌上,摆设的果盘,一时间,仿佛受到了惊吓,变得颤颤巍巍的。
靠着桌子,王星澜缓缓地将手和拟定的委任状从桌子上拿走。
“上峰的命令,改不了了,听说,侍从室都已经备案了!
这份文件,要是没啥问题,下午就可以盖章了,你就可以领东西上任了!”
这句话,仿佛是板上钉钉,让王星澜不免露出了一丝苦笑。
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当初,要是直接从赣南回到上海,也就没这些吊事情了。
还是那句话,在战争时期,对内部进行小清洗,统一内部战线,这件事情,王星澜并不是非常反对,毕竟,汪某人在前,也难免保证一些内部人生出其他的心思。
但,王星澜反对的是自己去成为这一把“刮骨之刀”!
“真的,没办法了吗?”
见状,康水义也只能够上前,双手一摆。
“现在看来,是如此的。
抗战时期以来,校长的威严是愈来愈盛了。
这两三年中,校长批复的人员调令,还没有在短时间内更改过的呢!”
“那,找人?”
找人,自然,首先便找的是自家那便宜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