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盛轻轻吹拂着未干的墨迹,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承载着皇恩的承诺折叠整齐,双手捧起,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一旁的秦砚辞。
秦砚辞将这轻如鸿毛却又重于泰山的薄纸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目光追随那渐行渐远的皇室队伍,直至不见踪影。
江侯爷故意放慢脚步,靠近凌瑾韵,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这丫头,要时刻铭记皇上的尊严,言谈举止切不可逾越界限。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莫要给侯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瑾韵微微仰首,目光带着一丝狡黠,斜睨向江侯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我还记得,昨日您言之凿凿,说不准备认我这个女儿?怎的,一夜间,便想自食其言,前来认亲了吗?”
江侯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袍袖一甩,语气强硬:“谁言要认你了?休得胡言乱语!”
“那我的事,又与你北定侯府何干?”
凌瑾韵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不耐。
此言一出,江侯爷怒意更甚,“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粗鄙不堪,哪里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
凌瑾韵在心中暗自叹息,这位的性格莫不是九曲十八弯的麻花?
一面坚称不认她为女儿,一面在她危急时刻又挺身而出;一面不将她视为家人,一面又时刻关心她的举止是否得体。
她心中清明,懂得礼节,并非是为了回到北定侯府才去遵循,那是出自本心的修养。
不愿与江侯爷继续无谓的争执,凌瑾韵见秦砚辞已护送皇上至院门外,便转身返回自己的居所,心中挂念着那些尚未完成的医书翻译工作。
然而,她的脚步还未踏入门槛,便被一阵来不及掩饰身份的惊呼打断:“皇上……”
苏海盛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凌瑾韵闻声回头,只见皇上的身影忽然摇晃,重重倒下,幸好秦砚辞反应敏捷,稳稳接住了龙躯。
但秦砚辞并未急于行动,而是缓慢将皇上平躺在地,一旁的苏海盛与江侯爷面色苍白如纸,江侯爷忍不住斥责:“秦砚辞,你这是做什么?皇上龙体何等尊贵,怎可如此随便安置于地,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秦砚辞的目光深邃,冷冷地扫过江侯爷,虽未言语,但那份不言而喻的冷意让江侯爷如坠冰窖,心生畏惧,原本要出口的责难生生咽了回去。
被冲喜后,短命相公长命百岁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