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与江月的婚事尚未举行,江铭此举无疑是将江月的私事公之于众,使得这桩婚事的未来充满了变数。
若非顾忌在皇帝面前不宜失态,江侯爷真想立刻抽出鞭子,狠狠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儿子。
江铭虽然感受到了父亲的怒气,却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江月根本配不上与自己的亲妹妹并称为双胞胎。
即便因此要承受父亲的责罚,他也绝不会允许妹妹与江月有任何瓜葛,更不用说那桩婚事的存亡了。
皇上听罢,眉头紧锁成川字形。
他直直地转向江侯爷:“江公子所述之事,可是真的?”
江侯爷此刻仿佛置身于炽热的铁砧之上,汗珠沿着鬓角悄然滑落。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承认,无疑是将家族推向了欺君大罪的深渊。
否认,则是对江铭的背叛,同样面临不可承受的后果。
他心中暗自懊恼,为何当初没有狠下决心,斩断这段给家族带来无尽风波的孽缘。
终于,江侯爷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似是从紧闭的齿缝间挤出:“确系事实,微臣原拟回京后立即晋见圣上,禀明三皇子与月儿婚事之详情,再请圣裁……微臣深知罪孽深重,愿领受皇上任何责罚!”
江侯爷虽然身形挺立,但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比跪地更为沉重。
皇上初闻此言,怒意如火山爆发,一介平民女子,怎堪匹配龙裔,玷污皇家血脉?
然而,怒火稍纵即逝,皇上面容渐趋平和,心中暗潮涌动。
三皇子对于储君之位似乎并无过多热忱,江月这位由他亲自选定的皇子妃,尽管出身寒微,却在永定侯府的熏陶下,气质不凡。
若不能正妃,侧妃之位亦不失为一种平衡,既保全了皇家颜面,又兼秦了三皇子的情感。
皇上轻轻摆手,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一丝温情,缓缓道:“江老弟,此事你实乃受害者,不必自责。澜儿与月儿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拆散他们,确有不当。待我们返京,朕会为澜儿另择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妃,同时选一位侧妃与月儿并肩,共侍一夫,共享尊荣。”
江侯爷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脸上表情复杂难辨,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狠狠剜向一旁看似无辜、实则闯下弥天大祸的江铭。
月儿本该是独一无二的正妃,如今却骤降至侧妃之位,还要与他人分享夫君,这份屈辱,他如何忍心让爱女承受?
更令人痛心的是,这一切的不幸,皆源自江铭那张不知轻重的嘴,让月儿不得不吞下这颗苦果!
与此同时,秦砚辞已携凌瑾韵抵达杨村长简陋的居所。
杨村长刚结束对洪水损失的调查,疲惫不堪,坐在门槛上,旱烟斗中升起袅袅烟雾,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仔细审视着手中那张记录着村民苦难的清单。
秦家村因秦砚辞的先见之明,多数家庭得以减少损失,但那些破旧的泥瓦房在连绵阴雨中摇摇欲坠,重建任务艰巨。
村民们财力耗尽于购田,修缮资金无从谈起,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朝廷的赈灾银两,但那点微薄的援助,对于庞大的重建工程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正当杨村长愁眉不展之际,门外传来妻子迎接秦砚辞和凌瑾韵的招呼声。
他急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希冀,迎出门外:“砚辞,韵儿,这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需要老叔帮忙?”
秦砚辞坦诚相告,讲述了他们打算雇人开凿水渠,引山泉灌溉浅山区的计划,条件优厚,每日两餐供应,外加每人五十文工钱,同时还需要几位能干诚实的大婶负责膳食。
凌瑾韵想起上次修缮房屋时家人的辛苦,决定这次要减轻她们的负担,故而提议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