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员外在凌瑾韵刚收手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渴望与不安。
凌瑾韵眉头轻皱,故意拖长了语调,似是故弄玄虚:“这个嘛...要让何员外恢复当年英姿,并非绝无可能...只是嘛...”
说话间,她放在石桌上的三指不经意地轻轻转动,其意不言自明,所需代价自是非同小可。
何员外纵使平日里以吝啬着称,但在关乎家族血脉的大事上,他咬紧牙关,心中盘算着牺牲一些银两也并非不可。肥厚的脸庞因心疼银钱而微微颤抖,勉强挤出一句话:“凌大夫,那么...需要多少银两呢?”
凌瑾韵早有预料,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她特制的“特效六味地黄丸”,轻轻放在石桌上,语气豪迈中带着一份不容拒绝的坚决:“念在何员外乃是我的老主秦,此药特惠,一百两银子一瓶,一周服用一次,保证一瓶即可见效,连续服用七瓶,定能让您重返年轻时的勇猛状态,如金刚不坏之身!”
凌瑾韵的语气坚定无比,字字清晰,仿佛每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让在座的姚大人险些再次失态,一口热茶在喉间剧烈地震荡,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喷溅而出。
然而,即便是他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得不承认凌瑾韵提出的条件确实诱人异常,犹如甘霖对于久旱的土地,引人垂涎。
何员外闻此良策,不待多余考虑,二话没说便爽快应承下来,直接要求预购七瓶灵药。
只是这要求却让凌瑾韵有些为难,因她随身只携带了一瓶。
见状,她迅速调整策略,与何员外协商出一个折中方案:银两预先支付,而她承诺,每隔七日便会亲自送药上门,直至何轩的病情彻底得到缓解。
这份周全与自信,让何员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当真要交付银钱时,何员外的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双手轻轻颤抖,似乎每一张沉甸甸的一百两银票都承载着家族的希望与重担。
他费力地一张张数过,那过程漫长而又沉重,直到最后一张银票颤抖地落入凌瑾韵手中,他的心头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
凌瑾韵收好银票,动作干脆利索,随后径直步入何轩的卧室。
恰逢何轩的点滴治疗告一段落,她轻柔且熟练地为他拔去针头,又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抗生素分装入精致的小瓷瓶内,连同详细的用药指导一并交给何员外,确保万无一失。
临行前,凌瑾韵还不忘留下自己在秦家村的住址,为的是何轩若有任何紧急情况,何员外能够迅速找到她。
——
离开何府,凌瑾韵于街角轻巧地从刚收入囊中的十七张银票中抽离一张作为私用,剩余的十六张则毫无保留地交到了姚孟手上,那神情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姚孟瞪大了双眼,满脸错愕:“韵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语里既有不解,也有几分被触动的讶异。
凌瑾韵微微一笑,语调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姚大人,城外搭建的粥棚与药棚,日复一日地供应食物和药物,这些开销难道不计成本?若大人觉得不必,那我只好另寻资助。”
“不,不,当然需要!”
姚大人连忙点头,几乎是抢一般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银票,正欲行礼致谢,却被凌瑾韵轻松的手势打断。
“哎呀,姚大人无需如此,这些银两既是我的诚意,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夫君尚在县学求学,我不在他身边时,还望大人多多关照,莫让他受人欺凌。”
她边说边朝姚孟俏皮地眨眨眼,随即大方地跃上了马车,留下一句:“走吧。”
望着渐渐消失在街巷尽头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