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娟一听这话题,立时将田青燕先前提及的秦沫沫之事抛诸脑后,不再介怀于田青燕对于秦砚辞的品评,反倒是惊讶之余,带着几分关切地反问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昨日我在田间确实隐约听到了村中锣鼓喧天,原来是何大户为珠珠送来了厚重的聘礼。但我曾闻那何大户家的独子风流成性,身边姬妾环绕,犹如繁星点点,杨里正怎会忍心将自己的孙女推进这样一个是非之地?”
“哎哟,大妹子,这事儿你可就没琢磨透了。此事,别说是杨里正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哪怕是珠珠的父亲,怕也是百般不愿将自家的女儿送往那深宅大院,去承受世人指指点点的痛楚。”
田青燕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活脱脱一副标准的八婆姿态:“可问题在于,杨里正和珠珠她爹的意愿,在张灵秀面前算得了什么?就像上次想安排珠珠嫁入你们家,张灵秀那一番哭天抢地的闹腾,到最后,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王莲娟闻言,不禁咂嘴感叹:“哎,珠珠这孩子,真是命中多舛。”
田青燕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挤眉弄眼地对王莲娟说:“我说大妹子,你还记得当初张灵秀是如何死活不同意珠珠嫁给你家砚辞的吗?那时候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看来,或许正是砚辞和你们家躲过了一劫呢。那珠珠,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知道她是如何搭上何公子的高枝儿的吗?就因为张灵秀带她进城选购布匹,做几件新衣裳,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何公子就找上门来,还什么手帕,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扯不清,连那素手都被轻薄了……”
田青燕绘声绘色,一番讲述之后,又自然而然地引回到了秦沫沫的话题上。
吴掌柜因凌瑾韵的缘故才破例接纳了秦沫沫成为门下弟子,田青燕顿时激动起来,嗓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朝正忙碌的凌瑾韵喊道:“哎呀,韵儿,你那两位在家里也没个正经事儿做的哥哥,能不能麻烦你跟吴掌柜提一提,让他们也去慈济堂跟着做个学徒怎么样?”
她口中的“俩哥哥”,自然指的是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虽姓秦,却因与秦家同宗而被视为兄妹相称。
凌瑾韵正低头专注于手里的药材,闻言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秦砚辞检查完村边的水车归来。他一边迈进门槛,一边接过话茬,语气里满是赞同:“婶子,这主意真不错!如果我那俩哥哥也能进慈济堂,沫沫在那边也多个照应,多好。”
田青燕一听,脸上立刻绽开了花,眼神中充满了期盼,紧紧盯着秦砚辞问:“真的?你说这事能成吗?”
秦砚辞笑得温文尔雅,宽慰道:“婶子您就放心吧!韵儿之前帮过吴掌柜大忙,她出面说话肯定没问题。不过,药铺的学徒首先得识字,如果想去,可能得先去私塾读上两三年的书打基础。
再者说,药铺学徒不仅没有工钱,还要给师父交学费,婶子你不如先回去准备一下私塾的学费和拜师父所需的银两吧。”
田青燕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勉强,眉头微蹙,“学徒还得自己掏腰包啊?”
她心里清楚,秦沫沫因为常帮着家里记账,认得几个字,而秦砚辞更是学问出众,休假期间也不忘给弟弟妹妹们上课,教他们识字,秦沫沫自然从中受益不少。
因此,在秦家,几乎没有孩子是目不识字的。
可一想到送儿子去当学徒不仅要供药铺的学费,还得先把他们送进私塾启蒙,这笔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简直是在烧钱啊!
田青燕嘴里嘀咕着,手还不忘轻轻推了推王莲娟,“我说大妹子,你也是,花这么多钱送一个丫头去做学徒,到底图个啥呢?”
话音刚落,她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凌瑾韵虽然人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