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羡慕你们。”
陶若筠吹着风,冷不防身边一道声音道。
回头一看,正是柳云旗,此刻也倚在栏杆上吹风。。
“我当年要是有这么多人为我操心,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陶若筠一改刚刚耍浑的样子,安慰道:“从前有个阴阳生给我算命,最后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人生处处是坎坷,眼前条条是大道,一条不通换一条。”
柳云旗笑笑:“我是换不了了。”
“你换不了了,那就让别人换好了。所有的问题,追根溯源究底都是人,处理不好事,就处理人呗。哎,你是不知道......”
陶若筠贴的近近的对柳云旗道:“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受了罪的,后来装乖巧,装了很久呢,连绣花都学了。”
“你绣花?”
柳云旗一脸不可置信。
“没学多久,现在忘光了。”
“哈哈哈~”柳云旗大笑起来,原来她眼里受宠爱又极莽撞的人,也曾伏低做小绣过花的。
“陆离带回家一个女人,一个歌妓。”
笑完了的柳云旗突然说道,陶若筠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往后我家只会更加热闹。”
陶若筠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个家,自己是不会去的,不知道平日可会有人拜访她,陪她说说话。
“你母亲呢?她常常陪着你么?”
柳云旗撇撇嘴道:“出了那事之后,他们更加不会让她进门了。”
陶若筠自然知道所谓那事是何事,简直是丢人现眼的事,也不知道当初家里闹成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之后柳云旗便没有主动来找过自己。
“那你往后怎么办?”
“就这么过吧,熬吧,我是没的选了。”
陶若筠听得心中也有些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对了,你知道你那个大姑子么?死在牢里那个钱茂典的妻子。”
柳云旗不提,陶若筠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自打婶婶在自己家养好身体送走之后,便只在钱茂典的葬礼上见过了。
她不喜欢跟那头有什么人情往来,所以不管不顾,家里人不说,只当没这门亲戚。
“没听说她的消息了,我也没打听。”
“她招了个赘婿,一个原来店中的管事。别看这女子年纪不大,贼心蛮大的,当初还没事发,就从库房里搬了好些银子走了。后来相公死了,对她倒是好事,多轻松啊。有银子,有儿子,现在又有了男人,一个不缺。当真豁得出去。”
陶若筠笑笑,没再说话。
柳云旗是豁不出去了,上一次豁出去还是在京师,一次失败就再也没有起来过,眼下已经没有豁出去的资本了。
陶若筠转了个方向,看见赵瑾容正坐在那里对着殷寄春说话,教她成亲后如何掌家管事。
再抬头,看见张慧月正靠在对面的栏杆上,两人视线相碰,心有灵犀一般都躲开了。
等陶若筠把视线转开,才想起来她有什么好躲的,她有没有做对不起张慧月的事情。
于是站直了身子,往张慧月身边走去:“第一次出来同我们玩耍,感觉如何?”
陶若筠像无事发生一样,跟她随意说着话。
张慧月笑笑:“挺好的。”
“刚刚的阵势,没吓着你吧?”
张慧月听了,一改刚刚的面具笑脸,轻松地道:“确实吓着了。”
“哈哈蛤~”柳云旗率先笑了起来,“她吧,不走寻常路,我就好奇,你的新婚夜是谁扑的谁?”
“我不告诉你。”陶若筠一扬脖子,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