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容见陶若筠试衣服试的高兴,自己坐在榻上继续说道:
“我打发了春山,他是鸿卓的书童,从小陪着的,你不会怪我吧?”
陶若筠笑笑道:“怎么会呢嫂嫂,你当家办事,自然是要秉公处理,不然下次谁还听你的呀。我自己当过一阵子的家,现在也管着生意,当然懂得这些道理。当初要不是我发狠,只怕今天铺子里的人也不会那么乖乖听我一个女子的话。”
赵瑾容见陶若筠不生气,心里舒服许多。
陶若筠不生气是有原因的,这事本来就是她给闹大的,她自然不可能袒护。
要的就是杀鸡儆猴,效果也确实达到了,这几天碧梧院消停的很。
“那日小叔子来我屋里找我,跟我提起年后想出去走货,一来是熟悉生意,二来也方便谈新的生意。”
说到此处,陶若筠有些愣了,谢鸿川一走,碧梧院那位岂不是就没人撑腰了,怪不得要过来说情,怕是要她们两个在他外出期间少去计较。
“咱们这个二哥,也算有心了。”
“可不是么,”赵瑾容也赞同道:“堂堂七尺男儿,为个女子去跟嫂嫂和弟妹说情,我还能说什么。”
“罢了,咱们现在也少往来,她不惹咱们,咱们也不招惹她,离远些,清净。不过,你知道那月红是怎么发落的么?”
陶若筠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听门人说,是叫李妈妈亲自送出门去,叫人接走了。原来那李妈妈是她的祖母,临别时一直抹眼泪呢。”
陶若筠听了道:“那就不是发卖了,估计是放在哪里了。”
赵瑾容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是,那边在找机会接回来呢,这样一来就不会停止了。”
陶若筠安慰道:“嫂嫂,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那许多,反正我没有歪心思,不怕她们惹事。”
赵瑾容叹口气道:“怕只怕,舌头底下压死人啊。”
这个春节,谢家过的不算热闹,尤其是小年的事情之后,大家心有芥蒂,只是面上都装作没事罢了。
陶若筠是最没心没肺的,在这种需要热闹的场合,总是会突然的嘴甜起来,哄的谢母高兴。
只是离了众人,陶若筠也笑不出来了。
谁的心肝没回家,谁心疼,她哄的了谢母,哄不了自己,以至于元宵节也不愿出门赏花灯。
春节过后,陶若筠迎来了两位比较特殊的客人,李家大哥和李家大嫂。
这件事是陶若筠授意的,山上的庄子建好了的话,必然要有人看住,自己养一房家人是最好的。
关于人选,她思来想去,觉得李家夫妻最为合适。
一来原本就熟悉,她也信任,二来李天纵在酒坊,庄子离酒坊近,一家人可以常常见面。
因此年前李天纵回去之前,陶若筠便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回去跟自己爹娘商议。
若是同意,便可来苏州,到时候直接住进山上庄子里,外面的门房早就建好,并不影响住人。
陶若筠见人来了,便知道是同意过来帮着看庄子。
她安排李天纵从酒坊的账上支出二十两银子给李家夫妻,一是购买生活住宿所需一应物件,二是两人无事之时可以帮着养些鸡。
反正山上地方大,不用费太多心思。等夏天一众人上了山,总是要吃东西的。
张自桢也来过一趟,带了一把椅子叫陶若筠去看,完整的成品还在木匠铺子里,陶若筠若是想,也可以去看。
陶若筠没出门,只在正厅里欣赏那把黄花梨木浮雕灵芝纹的四出头官帽椅,一整套的应当包括一对椅子,一张八仙桌,一个翘头案,再加一对花几。
这便是中堂的陈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