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当真委屈大了。
要做些事情,来请示要么不允,把她困在家里;要么小事一桩,嫌她胆小不敢做主;谢鸿卓但凡做了什么让她不顺眼的事情,都是自己指使的。
她越想越气,气得把过来拉她的谢鸿卓一把甩开了,自己甩着步子回了翠竹轩。
谢鸿卓撵过来,几次想去拉她扶她都近不得身。
“阿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你别动我。”
“阿筠,阿筠,你先别气......”
“婆婆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是的,不会的,母亲都同意迎你过门了,怎么会讨厌你呢?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陶若筠更气了:“那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谢鸿卓也说不清楚了,为什么事情会进展的这么磕磕绊绊的。
“婆婆是不是不喜欢我酿酒?”
“不会的,当初给林子的时候,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怎么会不喜欢你酿酒呢?”
“是谁要给的林子?”
之前陶若筠见到聘礼清单的时候,只顾着高兴了,却忘了林地这种东西,其实不大可能出现在聘礼上的。
谢鸿卓支支吾吾道是自己提出的。
陶若筠似乎明白了,不是谢家支持她酿酒,或许他们只是没有反对谢鸿卓的意愿而已,毕竟那些林地才多少银子。
况且,林地变酒坊要多久?谢家要是真有心支持她酿酒,为什么不直接送酒坊呢?那些现银够买不止一座酒坊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往后拖,连地都是谢鸿卓雇人开的。
她越想越绝望,自己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筠,阿筠,你先别哭,酿酒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我们慢慢来,母亲没有说过不让你酿酒,也没有不让建酒坊的。”
陶若筠自顾自的哭着,也不理谢鸿卓。
谢鸿卓急了,把人抱起来坐在腿上,陶若筠的脸上早就哭湿了一片。谢鸿卓见了,心也揪了起来,抬手帮她擦脸,可是安慰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也委屈的很。
一张借契“卖”了自己,他比谁都想证明那个酒坊能挣钱,不然真的要在哥哥面前抬不起头了。可是眼下母亲有意约束陶若筠,这不是跟酒坊过不去么?
他两头哄,两头都恼他,他也觉得自己万般委屈。
谢鸿卓把陶若筠抱在怀里,让她好好的哭过了,自己也偷偷了掉了几滴泪,末了自己擦干了,对陶若筠说道:
“今天只是洗桃晒桃,我以前帮你做过的,熟练的很。你在屋里头歇着,我去看着他们把事情做完,然后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陶若筠点点头,谢鸿卓这才把她放在榻上躺着,自己转身出了翠竹轩,径直往对过的春雨堂去了。
晒桃这事简单,只要晒的均匀,把水晒干,别沾上脏东西就行,家里厨房倒是有些东西可以拿来用。
谢鸿卓指挥着人把桃子均匀铺开晒好了,自己站在屋檐下使劲的想今天的事情,到底错在哪儿了?
直到桃子桃子都基本铺好,他才决定一件事情。
只见他离开春雨堂,没有回翠竹轩,而是直接去了慧心居。
*
“母亲......”
谢母正在喝茶,见着谢鸿卓进来,那张俊俏的脸此刻拉得老长,便问:“怎么了?给你娘子讨公道来了?”
“不是,”谢鸿卓磨磨蹭蹭地走到桌边坐下道:“母亲,我就是想知道,您何故这样为难阿筠?”
谢母却道:“不是我为难她,是你在为难她。”
谢鸿卓一时听不懂了,问为什么,谢母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