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一口气奔回了回春堂,那大夫倒是负责,已经安排人在煎药了。
小乙付过了诊金药钱,又借了块帕子,打湿了敷在陶若筠额头上帮她降温。
等药煎好了,又一口一口的喂下去,药喂完了又等了半晌,人才悠悠醒转。
“你怎么样?”
陶若筠一睁眼便望见小乙那张焦急万分的脸,她勉强笑了一下。
“好多了,得回去了。”
说着便强行支撑着身子要起来,小乙连忙去扶。
“郭掌柜的同我说了,今天太晚,怕是回不去了,让我们去他家歇一晚,免得住店花费。”
陶若筠看向门外,天色早已黑透,确实是回不去村里了。
“我背你去天香楼吧。”
说着一手抓起药,背向陶若筠蹲下,陶若筠伏在小乙背上任由他背着走了。
小乙这一次刻意避开大路,转走小巷子,就是怕遇见董阳舒那群人。
天香楼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郭掌柜的见了人来,立马招呼房下把人接进后院里去了。
后面里一间耳房闲置已久,此刻正好给到二人暂住一晚。
两人把陶若筠安置好,郭家婶子才问道:“吃过晚饭没?”
“没呢,还是中午吃的。”小乙答道。
“那你等着,我让前面煮两碗面过来。”
说着便往前面去了,留下小乙陪着陶若筠。
过不多时,郭家婶子端着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两碗面进来了。
她将矮桌放在床上,小乙把陶若筠扶起来喂她吃面,郭家婶子见了,要替了小乙。
“我来喂吧,你自己吃,坨了就不好吃了。”
“不了婶子,还是我来吧。”
郭家婶子见状,心中奇怪,两人何时这么亲密了。
小乙似乎察觉出不对来,看了眼郭家婶子,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婶子,我入赘陶家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
“为什么呀?”
陶若筠偎在小乙怀里,本想解释,又被小乙一口面给堵了。
小乙自己把当初村民如何逼嫁,自己如何自愿入赘解困,又如何因此惹怒了村民导致家里被抢,今天为什么又来县里解释了一通,听得郭家婶子震惊不已。
“这件事办的急,又是悄悄办的,所以就没有请婶子和掌柜的,不要怪我。”
陶若筠有气无力的说道,郭家婶子自然能理解。
“哪里会,我们知道你一个孤女在村里不会好过,可是也没有想到会这样难过,早知道这样......”
话没有接着说下去,早知道这样又能如何呢?
酒坊不能不要,桃林不能不要,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陶若筠避也避不开的。
“从前听说书的讲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想想可不是么?你有了好东西,别人没有,那就是罪过,你都有罪了,那我就能欺负你。大家日子都好过的时候太太平平的,日子艰难的时候,你就是块肥肉,谁都想叼一口。”
“不知是不是婶子想太多,我总觉得这村子吧,你不好再回去了。”
陶若筠何尝不知道村子不好再回去的,可是她不能不回去。
“婶子,先让她治病吧,身子不好想得太多,更难好了。”
小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继续喂陶若筠吃着面。
郭家婶子见了,也觉得此刻商量这些不是时候,便交代二人今晚睡这里,面不够吃尽管到前面来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小乙把陶若筠那碗面喂完了,才去吃自己那碗。
那面上卧着一枚鸡蛋,底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