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嫁就是二十多年,不仅有了爱女夏荷,老夫少妻年龄上差距虽大,但因为有共同的爱好,能够在心灵上产生共鸣,因此恩爱异常,平时不是钻研医术,就是游山玩水,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羡煞旁人。
下了车,夏千秋抬起左臂,吴紫苏报以温柔一笑,挽住他胳膊,二人缓缓向屋内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老管家飞奔而出,焦急的说道:“老爷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昨天小姐回来了一趟,拿走了老爷珍藏的两坛酒,说是要送给什么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一脸恬淡的夏千秋顿时大惊失色,夫人的胳膊也不挽了,兔子似的就往书房跑。
吴紫苏关切不已,娇声道:“千秋,一大把年纪了,你跑慢点儿!”
“再慢点儿我好东西都被你宝贝女儿偷走了!”夏千秋气急败坏,来到书房,仔细清点一番,果然少了两坛子酒。
夏千秋喜欢收藏,但只收藏三样东西,一是医书药方,二是珍稀药材,三是古酒。
有求于他的人也都投其所好,不送钱财,专送这三样东西。
在百余年积累之下,夏千秋所收藏的酒中,茅台祖宗五粮液祖宗只配在地下室里待着。
能够在书房酒架上待着的,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连酒带坛子都是稀世奇珍。
曹操短歌行中,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句。
杜康现在是一种白酒的品牌,但他其实是一个人,出生于夏朝,相传是最早酿酒的人。
夏荷随手送给张铮的那两坛酒,正是杜康亲手所酿,距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珍贵。
夏千秋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痛心疾首的道:“崽卖爷田心不疼!这个败家闺女,前段时间,从我这里偷走一张药房,以及一批珍稀药材,现在又偷走我两坛酒,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吴紫苏走进书房,闻言美目一瞪,不满的道:“自己女儿,说什么偷呀!也不怕别人笑话!”
夏千秋小孩子似的嚷道:“不告而取视为偷,她经过我同意了么?不是偷是什么,你也不管管她,以后嫁人了还了得!”
吴紫苏好笑的道:“你是一家之主,要管也是你管,我反正是管不了!”
夏千秋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我管就我管,等死妮子回了家,要是不给我说出一二三来,看我……”
一句狠话没撂完,管家拿着电话急匆匆而来,捂着话筒小声道:“老爷,小姐打回来的电话!”
“嗯?”夏千秋浑身气势一收,从严厉的父亲转换到慈祥的爸爸,只用了0.01秒的时间,他接过电话,压根儿就没提酒的事情,小心翼翼的道:“喂,荷荷,我是爸爸。”
夏荷快速说道:“爸,我昨天回家,你刚好不在,跟你说一声,朋友要出院,我没什么好送的,就拿了你两坛酒,我吃过了也喝过了,工作也很顺心,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还有工作要忙!”
夏千秋连忙说道:“好好好,你注意身体,常回来看看,我和你妈……”
一句话没说完,夏荷已然把电话挂断。
不是夏荷不想跟爸爸多聊几句,而是一跟家人对话,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而且几句话一说完,拐弯抹角的就开始催婚,于是就有了夏荷别开生面的快餐式通话方式。
“刚出院的朋友?不会又是上次那个叫什么张铮的吧?”夏千秋抱着电话自言自语,吴紫苏美眸中闪耀别样色彩,走上前道,“又是那个小伙子么?上次是药方药材,这次又送酒,对他这么上心,荷荷不会看上他了吧?你赶紧打听打听,看那小伙子怎么样,要是差不太多,就赶紧把婚事定下来,我像荷荷这么大的时候,荷荷都上小学三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