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司南溪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还在纠结该如何开口劝他放过边晋,没想到司南溪却主动提了出来。
“你非我院弟子,却肯在危机之时挺身而出,挽救我院几十年的名声,这等小小要求,我跟吴师弟定会满足。”
“那个边家的人,就交给二位夫子了,弟子还有事在身,告辞。”
吴元子望着司南溪离去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邱师兄,此人不惧危难,霸体术极佳,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比拼时能屈能伸,事成后深藏功与名,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哎,师兄,你说我们苦修这么多年......”
“呵,我的吴师弟哟,别感叹人生了,快帮师兄想想如何处置那人吧。”
吴元子跟邱长生共修多年,他深知自己这个师兄性子偏稳,遇事拿不准主意,他将袖袍一扫,转身朝石牌底下走去。
“你听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既敢挑衅整个临安修灵院,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先前你不分青红皂白,伤我院弟子十五名,其乃罪一;毁我院弟子灵器数柄,其乃罪二;口出狂言践踏我院八字箴言,其乃罪三!依院规,杖责八十,关地牢一个月!”
吴元子做事雷厉风行,不等邱长生反应过来,便亲自将边晋拖到院里的惩戒堂去了。
远处的黎沧月,正默默地用隐月阁特有的记号笔,将司南溪的打扮描摹了下来。随后在他画像的一侧备注着——
霸体术上乘,战斗技巧上乘,修为灵境五段及以上,无视乐鸣破法术,疑似军中高手,身份不详。
望着被五花大绑抬走的边晋,黎沧月不仅没有一丝营救的想法,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在卫央洲,边家跟隐月阁看似合作密切,其实暗地里颇有嫌隙。
以边家少宗主为首的一批军中人物的崛起,隐月阁在卫央的地位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卫央最近十几年在异荒战场所向披靡,也是隐月阁在卫央朝堂失势的重要原因。
当世人的称赞都给光明中的勇士时,藏在朦胧月夜下的隐士便不在重要。
想归想,边晋这人虽狂傲了些,毕竟二人是第一次合作,就这么抛下他不管,她可交不了随州城那位老城主的差。
黎沧月咬了咬唇,思虑片刻后,朝天低吟一声,随后一只浑身雪白的鹄鸟从远处直冲了下来。
她将一张隐月阁特制的纸符贴在鹄鸟上,那张写满字的黄符竟然直接融进了鹄鸟的身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沧月轻轻拍了拍鹄鸟的羽翅,鹄鸟随即展翅高飞,消失在茫茫的须臾山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