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影。
他喊着他哥哥,他温柔抱着他,眸底尽是柔和。
待齐景之夜半惊醒,汗水已经浸湿睡衣,心脏突突突狂跳。
电话对面猛地安静,好半晌才听到顾孟州嘶哑的声音
“你…找齐衡干嘛?他好的很,不需要你小子关心。”
“我要见他,我有话要跟他说,喂!给我宋煜月联系方式,喂 喂?!”
对面电话挂断了,传来一阵忙音…
齐景之颓丧躺回沙发,烦躁挠挠头发。牙齿反复磨着舌钉,是齐景之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顾孟州在隐瞒什么…肯定在隐瞒!
不行,他要去看看,必须要亲眼看看齐衡。
否则…放不下心…
找到宋煜月的办法唯有顾孟州,齐景之每天都打去电话,不厌其烦。
一周后—电话终于不再是忙音。
“你他妈*&$¥#吧?想见齐衡?可以啊,**街**路过来,我带你去。
但你要发誓,绝对绝对不许带王奶奶一起。”
提到齐衡,顾孟州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哀伤,低沉压抑。
齐景之小心看眼沙发对面一直听着的王奶奶,暗想也没开免提,奶奶应该听不见吧…
对,肯定没听见。
第二日,齐景之与顾孟州见面。
顾孟州眼底是浓浓的黑眼圈,精神萎靡,看到齐景之眉头下意识蹙起,示意司机开车门。
黑色的车辆缓缓驶向城市边沿,位置逐渐不对劲。
齐景之攥住车把手“喂,顾孟州我没得罪过你吧?”语气迟疑。
“啧,想什么呢?带你去见齐叔啊…”
司机在一家花店停下,下车进店与老板谈话,语气熟悉,明显时常过来。
待司机抱着一束布置精美的白、黄色菊花出店时,不祥的预感袭至最高峰。
齐景之语气颤抖“为…为什么要买菊花?顾孟州,带我去见齐衡前,你要先去墓园祭奠死者吗?”
这条路再往前就是墓园,手机导航清清楚楚显示着,骗不了人。
顾孟州小心抱过菊花,看向窗外不语“…”
车停在墓园门口,天空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司机从后备箱取出两把黑色雨伞,递给二人。
“我也要去吗?不用了吧?”齐景之有些笑不出来了,心底坠坠。
“…下来,他在里面。”顾孟州回头看眼齐景之,自从下车,男人更加沉默了,眼眶明显泛着红,其中是隐忍。
走了很长的石头路,一排又一排墓碑略过。
从密密麻麻的无名墓碑到有名墓碑,再到更里面每块墓碑间隔不短的距离。
齐景之看到顾孟州停在某块崭新的墓碑前,卡顿似的蹲身,将菊花摆在墓碑下面,眼泪夺眶而出,念叨着什么。
两个字的名字…他一直在对着墓碑重复那两个字的名字…
齐景之学过些口语,待确定顾孟州说的是什么,心陡然冰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墓碑前确认的。
更不知道在看清墓碑上的黑白头像,以及名字时又是个什么心情。
仿佛瞬间失去了情感,呆愣愣。
没过多久,又走来一个白头发黑皮肤的男人。
他,齐景之有点印象,在浣熊机场时见过…
听顾孟州喊他 厉屿白。
雨淅淅沥沥下着,不仅没停,反而越来越大。
三人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全都站在那,不言不语。
厉屿白丢掉雨伞,任由大雨砸在身体上,浸湿衣衫。
他跪地,捂住脸肩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