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颠簸了七天,从无人区沙漠,开车到最东边,整整花了七天时间。
因为带着黎簇这个拖油瓶,走在沙漠里特别费劲。
但好在寿生有一条近路,走出沙漠用了三天时间。
黎簇在第四天忽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浑身滚烫,像煮熟的虾。
他腿上的伤口发炎了,在九门的营地里又成天提心吊胆的。
寿生看着黎簇青涩的脸庞,想起他也才十九岁。
寿生叹了口气,让汪小媛好好照顾他。
黎簇烧的意识不清,在寿生来看他时扯着寿生的衣角不松手,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什么。
寿生凑近去听,黎簇一会骂吴邪,一会说不想上学,一会说寿生别不理我。
寿生觉得有些好笑,但想起自己的小儿子汪灿大概也是这样,就更有点忍不住想笑。
汪岑淡淡看了黎簇一眼,冷酷的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随后温声劝着寿生快去休息。
寿生伤的也不轻,即使寿生不说,汪岑也知道,所以绝不能因为黎簇这个棋子影响寿生休息。
终于回到了汪家基地,寿生重重的松了口气。
汪邺依旧像以前一样,一直站在基地前等着寿生。
两人相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汪邺虽然没有老去,但他的身体各处器官已经衰竭。
之前,寿生从张家古楼来出了一枚上上代张家族长陪葬的玉环,将玉环存放在汪邺的身体里。
汪邺的器官衰竭渐渐减弱下来。
但寿生和他都清楚,这不是永久的。
汪邺大限将至,寿生却不愿提及此事,汪邺知道因为什么。
寿生讨厌离别,他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人的死亡。
他会伤心。
寿生进到自己的房间里,鞋子外套丢了一地,一头扎进床上睡觉。
这一觉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寿生睡到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洗脸刷牙,准备去吃点东西。
汪邺进房间看过寿生几次,看他睡得那么累,就没有叫他。
黎簇已经醒了,吵着叫着要见寿生,但被汪岑三两句话说的安静了。
汪岑首先欢迎他来到汪家,之后就只是劝黎簇认清自己的身份。
要不起他还有一点用,以他的身份这辈子都很难见寿生一面。
汪岑只是让他认清他在寿生心中并不是特殊的。
黎簇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都非常重。
瘸腿、伤重、家人失踪、抛弃、被人当作棋子。
这短短几个月,他好像经历了别人一辈子该经历的事情。
见黎簇老实了,汪邺和寿生商量了一下,打算先给他上白课。
“什么是白课?”
黎簇坐在沙发上,一只脚上了石膏的脚平放在茶几上,看着面前的汪岑不解问道。
汪岑就是黎簇白课的老师,按理说不用汪岑这个少族长亲自上场,但他总放心不下黎簇,得亲自看着才放心。
汪岑淡淡道:“在汪家有两个类型的课程,黑课和白课,你的腿受伤了,暂时上不了黑课”
“白课是让你了解汪家这些年的基础,和张家和九门的关系”
黎簇大概懂了,白课是文化课,黑课是体育课呗。
但……“我他妈都伤成这样了,还是逃不过上课的命运吗?”
汪岑淡淡看他一眼,“我劝你别耍花招,好好上课,你学的一切东西等之后都是要考的”
黎簇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汪家吧,这是个学校啊。
文化课、体育课,期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