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贵妃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淮王的右眼瞎了,醒来听说淮王妃惨死后也一蹶不振;所有的幸福都似乎在一夜之间坍塌。
一直以来的枕边人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静仪握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她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迟章而去。
被扣住的迟章见静仪提剑而来,眼中闪着恐惧,往日俊美的脸庞在此刻狰狞不已,他乞求着。
“妙娘,不要杀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摇头哭求,似乎想以此来打动自己的妻子。
可正是他的这一番话,让静仪做了决定。
她头一次带着恨意看自己的丈夫:“昔日情分?你陷害阿兄时,可曾顾念着我们的昔日情分?你挟持世子时,可曾想过昔日的情分!”
话音落下,她将手中的剑刺出。
“啊啊啊啊!!!”胸口的剑伤令迟章惨叫不已。
因为静仪从未亲手杀过人,所以她刺的深度与位置都不足以致死。
惨叫声令静仪指尖一颤,她欲要将手抽回,却被谁给重新按了回去。
一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将剑拔出,再干脆利落地刺入迟章的心口。
这一次刺得极准,没多时迟章就咽了气。死前仍睁着一双眼,死死盯着静仪。
静仪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王季禾,茫然唤她:“阿禾。”
王季禾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了。”
只这一句,静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强装的冷静瞬间消散,她埋进王季禾的怀中,痛哭起来。
至于王季禾,她抱着静仪垂眸看着地上迟章的尸体,眼中冰冷一片。
柳姒从一旁走来,对着王季禾道:“阿禾,好久不见。”
见到柳姒,王季禾软了眸子。
自淮王出事后,整个王氏也跟着被打压。太子在前朝不停弹劾王氏子弟,直到圣人醒后才停下。
但那时王氏已是遭到重创。
再后来听到淮王妃惨死的消息后,王夫人便一病不起,王礼也一夜之间好似苍老了十岁。
如今王相公的三个孩子,一个被流放黔州,一个死得惨烈,唯剩下个王季禾。
迫不得已下,向来喜欢逍遥自在,随性洒脱的王三娘,只能担负起整个王家。
是责任,也是枷锁。
好在她也算聪慧,在王相公的教导下做事井井有条,倒也让王相公欣慰不已。
因着连日来的劳累,王季禾脸上挂着浓浓的疲惫。
她笑:“好久不见,六娘。”
……
静仪心绪不佳,没多久便又回了宫里照顾贵妃;至于王季禾,她来此本就是为了清理迟章,事既已办完,她也该回王家。
这几日朝堂上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算算日子,柳姒便打算回公主府收拾东西。
毕竟她即将启程,去往凉州。
前几日圣人下旨,出贤王柳承安为凉州刺史。
这消息一出,满朝讶然,俱都不明白圣人此举何意。他们倒是探过贤王的口风,可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别看贤王对谁都温和的样子,其实不是个善茬。
至于柳姒,则以凉州景色宜人想一去游玩几月为由,求圣人允她与贤王同行。
其他人一听,镇国公主这不瞎扯吗?
凉州是什么地方?
风沙遍地的边疆之地,那是游玩的好地方吗?
更令人震惊的是,圣人他居然还同意了。
众人绝倒。
只道这镇国公主当真受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