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最后若还有硬骨头,就用藤子打。
也不知她们用的什么东西,打在身上只是火辣辣的疼,却不会有疤痕,想来是怕留了疤日后不好卖个好价钱。
我最开始也害怕,想逃出去,可挨了几鞭子后,倒也听话了。
等驯服好后,老鸨就会将你从黑屋子里放出去,好吃好喝地哄着,毕竟那黑屋子又黑又冷,不听话就只有被关回去,所以你便心甘情愿地听她的话。
凡入仙乐楼的女子,必须学习乐理,我择了筝,终日苦练,手破了也不能停,直练到满意为止。
练个几年等到快及笄将要挂牌时,又会让你看那些春宫图,什么样式的都有,不仅要看书上的,还要看他们正在做的,说是观摩学习。”
说到此处,张轻羽似乎回忆起那些丑陋的躯体,目露厌恶。
“当真是恶心。”
“在挂牌之前,他们会给你灌好多好多的凉药让你不能生育,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怀上客人的骨血,很是方便。那药又苦又涩,喝了之后会痛一天一夜,你也只能生生挨着。
喝了凉药,才能真正地挂牌,被摆到楼中供客人挑选。”
她顿了顿,又道。
“我算是运气好,给我开苞的客人是一位读圣贤书的学生,没有那些特殊的癖好。
可与我一起在楼中长大的姐妹就没这么好运了,在侍候客人时被活活打死,最后被一卷草席裹着扔到了乱葬岗,连收尸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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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最初依附安王并非是想报仇,我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日子,而非像从前那样随时性命不保。
你不知道,我自得到安王认可后,仙乐楼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变得有多快,就怕我会记恨同安王告状,而后处置了他们。
每每看见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中便觉得无比的痛快。”
她眸中带着水意,看向柳姒:“六娘,你为何便不肯再与我回到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说的日子?
我虽是替安王做过一些事,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也从没有利用过你,你说对待朋友自是要真心,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
可你为何就不愿原谅我?”
张轻羽今日的一番剖白确实令柳姒触动,她看着盏中缓缓上升的雾气,道。
“我从始至终便没有生过你的气,所以并不存在原不原谅一说。”
张轻羽不解:“那你为何这些日子都对我避之不见?”
柳姒看着她:“安王与我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想要皇位,我也想,可皇位只有一个,因此我与他立场相对,而你是他的人,就注定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见你,是不想日后我与他真正撕破脸皮时,你在中间难堪。”
得到回答,张轻羽怔住。
她本以为柳姒不见她是因为生气,气她瞒她。
可今日柳姒的一番话,令张轻羽万万没想到。
立场不同?
是啊,世间的分离并非要有个对与错,有时立场不同,便不能同路而行。
原来如此。
张轻羽心下茫然。
所以她与柳姒,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见状,柳姒将放置在桌上的一个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了她。
“这东西是你曾送给我的,如今我将它还给你,愿你日后安康顺遂。”
张轻羽垂眸,看着盒中那只已然褪色的香囊。
这是初见那日她赠给柳姒的,说是可以化浊驱瘟。
没想到柳姒竟还留着。
她拿起,贴近鼻端轻嗅。
里面的苏合香已经淡得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