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漱口,待见到仍旧行礼动作的游氏后语气惊讶:“咦,游夫人怎还在此处?”
她侧首对身旁的平意责怪道:“你也是,怎不提醒我?”
而后才对游氏道:“游夫人快坐。”
游氏的侍婢忙上前将她扶正坐到凳上。
同时心中不忿:自她家娘子嫁到国公府后,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那头的柳姒又道:“游夫人既已见过礼,那便先回去吧,我同悦娘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游氏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哪里肯走?
她是荣国公府的主母,有贵客来她自是要招待的,哪里轮得到孙悦怀这个小辈占了她的差?
于是她想借口留下:“妾身……”
可刚说两个字,便被柳姒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那眼神随意又有威慑力,只一眼便让人心中漫起一层寒意。
将说出的话一转,她道:“妾身先告退了。”
等游氏一瘸一拐地被人扶出去后,孙悦怀屏退左右,走到柳姒身前直直跪了下去。
“妾身不得已利用了公主,但求公主责罚。”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你很诚实,也很聪明。”柳姒低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孙悦怀:“可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孙悦怀邀她入府,又刻意选了荣国公不在的时候,并且不提前告知游氏,就是想借柳姒的威势打压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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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孙悦怀知道,为了荣国公手里的兵权,柳姒一定会帮她。
孙悦怀解释:“若要彻底掌握孙家,游氏是一大阻碍,而只要孙启鸣不死,这阻碍就永远存在。”
柳姒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问她:“若孙启鸣不在了,你可有把握掌控整个孙家?”
孙悦怀沉默半晌,抬头直视她:“有。”
游氏生的儿子不过五岁,还是个幼稚孩童,即便孙启鸣死了,小小幼子如何主事?
况且她另有办法令人信服。
“好。”柳姒站起身离开正堂,“既如此,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她的话随风飘入孙悦怀耳中,令她心中一定。
夜晚的荣国公府格外热闹。
孙悦怀跪在孙启鸣的屋外,屋内是游氏娇柔妩媚的哭声。
“呜呜呜……夫君,妾身今日真是受尽了委屈,若不是大娘故意不告诉妾身怀淑公主要来,妾身又怎会因失礼而被公主惩罚。”
她的话透过窗棂传至屋外,孙悦怀面无表情地听在耳中,类似的情景这五年来她经历过不少,早习惯了。
屋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孙启鸣和游氏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
孙启鸣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道:“孽障,还不快给你母亲道歉!”
孙悦怀闻言沉默。
游氏倚在孙启鸣怀中,见状埋入他胸膛低泣道:“夫君你不要怪大娘,她还小,不认我这个后母也是常事,妾身只要能常伴夫君身边就满足了;妾身只是担心你气坏了身子。”
一边说着,游氏一边轻轻顺着孙启鸣的胸口。
她的长相其实并非美人,但说起话来柔情似水,又娇又媚,偏偏孙启鸣就吃她这套。
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结发妻子刚亡一月就要接她入府。
见孙悦怀不照做,孙启鸣自觉一家之主的颜面有损,加上游氏又在一旁拱火,于是怒声道:“拿家法来!”
直到仆从拿了绑着红绳的带刺藤条,孙悦怀才开口道:“大人只怕不能动家法。”
孙启鸣一哼:“我是你老子,如何动不得?”
孙悦怀冷声:“怀淑公主今日离开时,曾言她后日还要再来。若见我受伤,定会以为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