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
“友人之情重于千金,非一副叆叇可比。”柳姒摇头不赞同,继而她又道:“还是去繁不喜欢这东西?”
这东西裴简自然是喜欢的,平日看书看物都能用得上,只是这礼太重,他收不得。
柳姒佯装伤心:“你若不收便是不认我这朋友,罢了罢了,我也不愿强迫。”
说着就要将那叆叇收回,裴简听她这般说立马止住:“我收下便是,公主也莫再说这种话了。”
听着实在别扭。
柳姒释然一笑:“你若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答应我一个请求便是。”
“公主请说。”
“我想你十五上朝时,戴着这副叆叇去。”
五品以上及特定官员才需每日上朝,在京六至九品官员,只朔、望两日才能参加,裴简也只这两日才用上朝。
裴简对她的要求很是困惑:“为何?”
“到时你便知了。”
-
八月十五,中秋。
等散朝过后,柳姒便收到消息。
说今晨圣人偶然间见到一个工部员外郎后怔愣了许久,听说那员外郎戴了一副金边的叆叇上朝,圣人一见就惊得不行,直颤声问道:“你是何人?”
直到那员外郎报了姓名,圣人才回神,看着他喃喃:“真像,真像啊。”
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
像谁?
不就是戴了一副叆叇么,还能变了样貌?
柳姒自然知道像谁,戴了叆叇的裴简像年轻时的谢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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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听谢晏说起,才偶然发现。
谢晏说谢运年轻时喜欢独来独往,从不结交朋党,只一心扶持圣人,为人刚正不阿,深受百姓爱戴。
一听,柳姒便觉得像极了裴简。
要说谢晏是谢运亲子,容貌上更像一些,可谢晏是世家培养出来的郎君,身上带着的是贵气,更像是高不可攀的仙人。
而谢运或许是经历了动荡之时,身上更多尘气。
裴简也因出身平民,所以同谢运一样,更多几分尘世之气,也更受百姓亲近。
只是样貌相似倒没什么,但八九分的神似,再加三四分的相同打扮,便足以迷惑旧人。
要说这谢运同圣人倒还有一段往事。
在圣人曾是太子时,谢运便是太子伴读,二人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后来圣人被先帝废黜,是谢运带领谢氏同何牧一起将圣人扶持登基。
如今何氏风光无限,谢氏虽也不差,但谢运同圣人的关系也只是不冷不淡,再不像从前那般亲密。
谢晏解释说:自先淑妃逝后,谢运在甘露殿中同圣人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后,谢运同圣人便疏远起来。
听他这么说,柳姒倒觉得他二人像是有了裂痕的友人,而非君臣。
只不过一个不愿修复裂痕;另一个是君王,拉不下脸面来修复。
所以才这么多年都是这冷淡的关系。
不然以谢运的功劳和他与圣人的感情,再如此也不会被何氏比了下去,也是双足鼎立之势。
说来也巧,谢运也有一副叆叇。
谢运的那副是圣人登基那年赐给他的,他一开始还宝贝得很,但自那次争吵之后,便被他束之高阁,再也未戴过。
而谢运也彻底变了性子,从一开始的慈父变做严父,对谢晏是要求极高,只望他不步他之后尘。
谁说美人计只能是美人?
求之不得或逝于掌中的,才是令人最可望而不可及的。
裴简如今已不再是水部员外郎,而是御史台的侍御史。
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