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姒收拾好匆匆去前厅已是正午,谢运与海秦芳早已等候多时,见着她来,忙准备行礼。
柳姒快步上前止住:“谢相公与海夫人不必多礼。”
可谢运却说“君是君,臣是臣”,偏要将礼行完,那固执的模样倒与从前的谢晏很是一样,果然是亲生父子。
奈何不过,柳姒只能让他们见礼。
等一礼毕,她眼含笑意:“只这一次,以后可不许了。我们在外虽是君臣,可进了一个屋子便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何必讲这些虚礼?”
说罢她将目光落在海秦芳身上。
前世柳姒见过海秦芳几次,但都是在其他宴席上,并未像今日这般正儿八经地见过面。
海秦芳已过不惑,却不露衰老,眼角连皱纹都未见一丝;穿着大方得体,气质端庄,一看就是世家主母的模样。
她行至海秦芳的身边,亲昵地挽住她胳膊,而后看了眼不远处的谢晏,莞尔一笑。
“如今我与竹君已是夫妻,海夫人既是竹君阿娘,那我日后便也随他唤你母亲,可好?”
海秦芳面对柳姒还是有些拘束:“妾身哪儿担得起公主叫我一声母亲?”
柳姒假作不悦:“方才便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母亲这般说,可是与我生疏了。”
闻言,海秦芳朝身旁的谢运看去,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同意。
而后让身后的妈妈拿了一对金镯子给柳姒:“这一对鸳鸯如意和合镯是妾身的见面礼,还望公主莫要嫌弃。”
拿起那金镯打量一番,柳姒当着海秦芳的面戴在手上:“既是母亲给的,那定然是好的。”
说着她招呼道:“快入座吧。”
圆桌上的菜式是提前上好了的,就等柳姒来后便开用。
谢家人用饭时从不出声,所以这饭桌之上倒吃得安静,对坐的海秦芳见谢晏为柳姒一个劲儿地添菜,暗自勾了唇角。
她本害怕怀淑公主是个骄矜跋扈的,到时闹得阖府鸡犬不宁也是头疼,可今日一见却是放了心,其他倒没什么,只要晏儿同公主能姻缘美满就行。
用过午饭谢相公夫妇就回了谢府。
他们留在这儿,柳姒与谢晏虽不会有什么不满,但到底还是不方便。
等送走谢运他们,柳姒才消了端着的模样,软软倚在谢晏身上:“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吧。”
谢晏依言将她抱回主屋。
柳姒嫌身上酸得很,想泡温泉松乏松乏,于是指挥了谢晏将她抱到侧室的浴池里头。
这浴池是建府时就打了的,一条暗廊直通柳姒寝屋。
入了池中,她挪了身子就要离他远些,她现在算是怕了他。哪知谢晏却以“池底湿滑,怕她摔倒”为由将她又重新抱了回来。
对坐着缓缓纳进,柳姒水下的脚趾蜷着,她怕被晃进池里滑倒,只能紧紧攀着谢晏的身子。
可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更亲近了几分。
柳姒蹙眉,借着水力离开些。
见状,谢晏将她抵到池壁上,这下她哪里还逃得掉?
只能承受。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手上的一对白玉碧玺戒紧挨在一起。
柳姒气得不行,愤愤想:这世间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模样,管他谢晏看着多正经,到了这时也是放肆得很。
可她也没时间多想,又一潮来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你惯会欺负我。”
她同谢晏本就有一年没有过,昨夜被他再折腾了一番,这浴池中又来。
她没了法求饶:“好晏郎,错了错了……”
一边求着一边去抓他水下作怪的手,推搡着。
谢晏躲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