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脆弱(1 / 2)

此刻柳姒心中可谓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画上的人!

她屏住呼吸,颤抖伸出手抚上画中女子的面颊,心中无限悲痛汹涌而出,猛地痛哭出声。

屋中几人都被柳姒这模样吓了一跳,乔朱氏关切问道:“姒娘,你怎么了!”

柳姒像是浑身脱了力,倒在乔朱氏怀中哭声不止,将其他三人吓得不轻,急急朝屋外喊道:“快来人!快去请医者!”

还不等仆人反应过来,柳承安就如一阵风冲出了乔府,打马远去。

不消片刻,柳承安提了个郎中回到乔府。

“小郎君慢点,慢点!”那郎中被柳承安拽着就往府内狂奔。

“我一把老骨头要被小郎君折腾散架了啊。”郎中哀声抱怨。

此时柳姒已被扶着安置到了榻上,乔丰在屋中焦急踱步,乔朱氏则拿着帕子替柳姒拭去她颊上的泪珠。

见柳承安将郎中带了来,乔丰也顾不得柳承安的行为有多么粗鲁无礼,只急急道:“医者快替我孙儿瞧瞧!”

半炷香后,柳姒的情绪已平缓了许多,她躺在榻上,鬓边的墨发被泪打湿,平日里艳丽的容颜在此时显出几分脆弱。

乔朱氏坐在榻边握着柳姒的手,“姒娘,郎中方才说你是骤然悲思过度所致,你这是怎么了?”

柳姒神情怔怔,许久才道:“我也不知怎得了,方才一见那画像,心中就觉伤心不已。”

乔朱氏问道:“你从前可是见过珠娘的画像?”

柳姒摇头。

见状,二老一时相视无言。

“莫不真是母女连心?你与珠娘从未见过,却只见画像一眼,便这般。”乔丰叹道。

“命定之缘呐。”

柳姒缓缓道:“阿翁,那幅画像我可能借去几日?我想请画师临摹一幅挂在屋中。”

这点小要求乔丰自然答应。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乔丰觉得柳姒如今的这声“阿翁”,要比一开始的更亲近些。

因为柳姒身体不适,二老也未留她太久,用完晚膳就早早回了公主府。

走前乔朱氏不放心,将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祁妈妈给了柳姒。

柳姒推脱不了,只说等身子好些再将祁妈妈完好送回。

第二日画师就入了府,等临摹好后柳姒立刻将这一模一样的画挂在寝屋之中。

送药膳的祁妈妈瞧见这一幕心中感慨。

果然是骨肉血脉,就算是公主从未见过先德妃,却也天生对其带着亲近之情。

柳姒燃香拜过后,将线香插在画壁前的香案铜炉中,对着画像敬了杯清酒,而后自顾自地斟了杯酒喝下,视线一点点描绘画上人的轮廓。

这世间真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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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时,谢晏刚沐浴完,寝衣衣带都还未系上,门口就传来动静。

他以为是哑奴,随意撇头瞧了一眼,看清来人后带了些许慌乱,恼道:“出去!”

见柳姒没有动静,谢晏加快了系衣带的动作。等整理好后他才转身,却蓦然被抱住。

“柳姒,你做什么,放手。”谢晏皱眉低斥。

但怀中人异常的沉默,抱着他劲瘦的腰身没有言语。

耐心被渐渐耗尽,谢晏抬手打算推开她,却感觉胸前湿热一片。

他顿住。

柳姒将脸埋在他胸前,连哽咽的声音都被刻意压制住,语气低落,带着明显的鼻音。

“竹君,我有些想我母亲了。”

谢晏的怀抱很冰凉,带着水汽,可却是她如今唯一可以暂时依靠一下的。

这是第二次,谢晏见柳姒露出这样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