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循然微微侧目，缓声道：“齐砚呢？”

裴子珩闻言，立即上前一步，垂首回应道：“被暂时关押了。”

南循然微微颔首，下令道：“将他带过来。”

“是。”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齐砚被人带入殿中，他全身被绳索紧紧绑着，唯有双脚还能勉强挪动。

他的发丝略显凌乱，目光快速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被围在中间的南循然身上。

他的眼眸瞬间一亮，激动道：“你可算醒了！”

南循然轻轻挥动衣袖，淡声道：“除了宁弑，其他人都退下。”

裴子墨听到这话，看了宁弑一眼，眼神中颇有怨念。

宁弑却是一脸莫名其妙，他微微皱起眉头，满心疑惑。

众人依次退下，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南循然手指轻轻点在一旁的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阵细微的波动悄然无声地荡漾开来。

齐砚只觉身上的束缚骤然一松，那些紧紧捆着他的绳子纷纷掉落，在地上堆成一团。

“两个轮回者，聊聊吧。”

南循然的声音虽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在齐砚和宁弑耳边炸响。

两人皆是浑身一震，满脸惊愕地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宁弑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庞微微颤动，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骇然道：“你……”

齐砚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的双眼睁得极大，“不可能啊，这世上竟还有轮回者？”

宁弑的手慢慢伸向上方，触碰到面具的边缘。

随后，他将面具摘下。

那道贯穿半张脸的疤痕瞬间展露无遗，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

他抬起眼眸，将目光投向齐砚。

齐砚的目光在触及那道疤痕的刹那，瞳孔急剧收缩，惊呼声脱口而出：“这是……时空残片的气息？这是被时空残片所伤？”

宁弑微微点头，神色复杂。

齐砚仿若木雕般呆立原地，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里不停念叨着：“竟然真的存在第二个轮回者……”

紧接着，他凑上前去，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如何轮回的？”

宁弑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死了便重新轮回。”

齐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就我这般凄惨啊。”

宁弑微微皱眉，疑惑道：“什么？”

齐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怨，“我是在三天内轮回，到了第四天即便不死也会重新轮回。”

宁弑的神色一滞，眼中流露出一抹怜悯之意。

“……那你的确够惨的。”

齐砚激动地向前跨出一步，“是吧！”

宁弑刻意压低了嗓音，沉声道：“你被主上杀过吗？”

齐砚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

宁弑一时无言，良久，他才幽幽开口，“……那还是我比较惨。”

齐砚微微一怔，发出一声满含疑惑的“啊？”

宁弑无奈地摆摆手，长叹一声道：“我每次轮回都是因主上而死。”

齐砚眼睛转了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你倒是聪明，这次直接投奔于他了。”

宁弑轻点了点头，问道：“你可臣服主上了？”

齐砚挠挠后脑勺，颇为郁闷地说道：“臣服了，但尚未同意。”

宁弑伸出手，重重拍了拍齐砚的肩膀，“加油。”

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倘若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