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段韶此刻怒目圆睁,再也没有过去那种随和儒雅,浑浑噩噩的老好人模样,气势大涨,斛律光在他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
斛律光再次瞥向了远处。
“我是个粗人,不懂政务,仅仅知道战事而已。”
“按着庙堂的命令,我们无法击败伪周,可按着刘桃子那边的计策,却能一路逼近敌人的腹地。”
“天命更易。”
段韶一直都觉得,斛律光是跟自己一样的忠臣,都是可以为了国事而死的人。
在过去,斛律光也从未明确的表达过自己的立场,这是他第一次透露出对庙堂的失望,以及自己立场的变化。
段韶很是不解,“明月,你家几代都深受皇家恩德。”
“你向来以忠义自诩,到头来,莫非就是这么一个忠义吗?”
“皇家恩德?”
斛律光看向了段韶,缓缓说道:“我家自从我太祖高祖开始,就是敕勒人的首领了,代代以勇武而著称。”
“到我父亲开始,为社稷效力,战功赫赫,所得官爵和地位,哪个不是以刀兵拼杀出来的?等到年迈,我父亲却还要被皇帝羞辱,用长矛来刺他,这就是恩德吗?!”
“我年少时开始作战这些年里,我立下了多少战功,可还是要遭受忌惮,就因为没有将女儿嫁给太子,就没能再得到提拔,哪怕这次射杀了敌人的大将,尚且不肯赏赐一二”
“这些年里,庙堂做事更加荒唐,军粮军械都敢克扣,有功劳的得不到提拔,只懂得奉承的小人却能位列我们之上,作战时不能提供帮助,还要成为拖累。”
“就算没有刘桃子,庙堂也迟早灭亡在敌人的手里。”
段韶皱起眉头,眼神冷冽。
“只要我还活着,大齐便不会灭亡。”
“明月若是想要灭亡大齐,可与我一战。”
两人此时都坦荡了,没有再将话藏在心里,直接说了出来。
斛律光看向段韶,“我并不惧怕大司马,只是我不希望士卒们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自相残杀。”
“本来我是想要拜见皇帝之后再出发的,只是如今,我却不能继续服侍在此处了。”
“你想离开晋阳??”
“我最厌恶朝中的争斗,这些事不适合我们这些会打仗的将军们。”
“大司马。”
斛律光顿了顿,忽开口说道:“不如跟着我一同离开吧,我们可以去收拾伪周,可以去攻打伪陈,我们可以率领千军万马,纵横沙场,所向无敌”
“您若是留在此处。”
“您迟早会被这些小人给害死。”
“我不喜欢大司马,可我不愿意看到大司马因为这些卑劣的事情而死在小人的手里。”
段韶摇摇头,冷漠的看着斛律光。
“要走便走,休要废话。”
“我并非是背主之贼。”
斛律光朝着段韶行了礼,转身就走,他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当即就有骑兵冲了出来,跟在斛律光的身后。
越来越的士卒跟随在其身后。
这动静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斛律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如段韶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他也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他不要再陪着这些小人待在城里玩谋杀游戏,他要出去,去更广阔的沙场,去干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段韶冷漠的看着斛律光纠集早已准备好的军队,在远处列阵开赴。
有将领急忙开口说道:“大司马,斛律光这是要谋反!”
“可以趁机攻打他。”
段韶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的众人,一言不发。
将领劝说了几次发现段韶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