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军务事大都督刘桃子造反了。
这噩耗吓得胡长仁脸都白了,当即召集了麾下的众人前来,商谈大事。
胡长仁坐在上位,而麾下诸多亲信,此刻分别坐在两侧,朝中那些重臣们,此刻也都到齐。
他们或是都得知了最新的消息,看起来都有些不自在。
有人时不时擦着额头的汗水,有人则是低声跟身边人说着什么。
胡长仁喘着大气,看向了众人,“大将军…大将军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胡长仁的询问,邹孝裕赶忙起身,“大王,这件事定然是有误会的。”
“像那北方的几个州郡,本来就是大将军职权之下的地区,大将军觉得那里的官员做了错事,派人前往抓捕,这能算是什么造反呢?”
陆仁惠也急忙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况且,命令乃是北道大行台所下达的,也不能算是谋反。”
三狗此刻站在了同一个阵线上,都认为刘桃子此举不算谋反。
胡长仁再次擦拭脸上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大将军造反,胡长仁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对付他。
朝臣们看着胡长仁与麾下三狗的应对,眼里多有不屑。
高元海此刻看了看左右幽幽的说道:“宗室的郡王,说抓就抓,有功的郡王,说杀就杀,瀛沧也就算了,这汾州又该如何解释呢?”
“大将军都没有告知庙堂一句,他的大军一分为二,一支从汾州往晋州,一支从瀛州往沧州,沿路杀害官员,残害贤良,裹挟百姓,若是这都不算谋反,那我真的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谋反了。”
胡长仁急忙看向他,“你勿要这么说!”
“大将军或许是有别的想法呢?”
“怎么就非得是谋反呢?”
高元海都愣了,这个大和尚愤怒的说道:“大将军造不造反,难道是我说了算吗?”
“他的军队肆无忌惮,若只是杀官杀贤也就算了,他的军队竟然还对佛门清净之地动手,沿路的寺庙都不放过,几个天下闻名的大师都被他们抓了起来,简直是目无王法,大王难道就要看着他如此祸害地方吗?!”
高元海格外的生气。
这位大和尚,是朝中最信佛的那位,不过,他的信佛跟其他人还不太一样,他拜的可能是金钱佛他利用职权,把持玄昭寺,再跟各地的寺庙勾结,兼并土地,骗取钱财,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却大有作为。
刘桃子杀官杀大族,高元海都懒得去理会,但是要搞寺庙生意,那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面对高元海的咄咄逼人,胡长仁却有些愤怒。
不看着他祸害地方,你让我怎么办??
胡长仁的身体当即往后仰,“好,高侍中既然觉得大将军造反,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呢?”
高元海看向了周围的大臣们,他说道:“诸位,我很敬重大将军,也不敢对他无礼,只是,大将军此番的行为,着实不妥当!”
“整个北方,此刻都被他弄乱了,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有许多人溺死在河水之中,就为了逃到南边去!”
“邺城的几个城门,这几天几乎都被堵死了!”
“还有,许多人死在了道路上,失去了家园,官员们没有心思治理地方,百姓们没有心思去耕作,如此下去,今年秋收要怎么办呢?!”
“各地的传闻,大家或都听说了?”
高元海闭上了双眼,脸上满是痛苦,“我听到地方上这些惨绝人寰的消息,心里悲痛万分,我佛慈悲,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遭受苦难呢?”
“诸位,如今所可以推行的办法,就是以庙堂的名义下达诏令,要求大将军即刻停止害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