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
贺拔呈正准备离开,刘桃子却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还有别的事?”
“还有城内那些民夫。”
“他们如何了?”
“可以妥善安置这些人,往后,他们便能解决钱粮之事。”
贺拔呈再次拍着腿,“我全听刘兄的,刘兄自己做主就是。”
刘桃子大步走出了官署。
天色略微有些阴沉,近期内小雨不断,整个武川都变得湿润,地面潮湿且泥泞,官署门前格外的热闹,有军吏进进出出,看到站在门口的刘桃子,他们匆忙行礼拜见,这些都是崔刚所请来的军吏,协助刘桃子来治理当地政务的。
武川城内静悄悄的,从校场传出了嘶喊声,将士们依旧还在操练。
阵阵炊烟顺着细雨飘起,似是翩翩起舞。
田子礼急匆匆的牵着青狮走了出来,刘桃子上了马,领着亲信们,再次冲向了城外。
城内的道路还算平坦结实,尽管被淋湿,却也不会影响赶路,可出了城,情况便截然不同,湿润里夹杂着恶臭,泥泞地里实无法狂奔。
刘桃子等人勒马,看向了城墙边上。
便是小雨,对那些破茅屋来说,也足以称得上灭顶之灾。
那些民夫们呆滞的坐在茅屋前,茫然的看着前方,在他们的身后,能看到那些躺在泥泞之中的人,雨水在城墙上汇聚,细细的雨渐渐积累,再重重的落在这些苦命人的身上,城墙上有巡视的甲士,觉得积了水,就舀起来,往城下洒去,四周的雨水都是细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脸上,似是轻抚。
唯独这些聚集在城墙外侧的民夫们,城墙上的雨水不断的砸落,他们就躺在这泥泞之中,身体似是都在泥里留下了痕迹。
年轻些的便坐在门外,将稍稍能遮挡些雨的地方让给了老人。
他们那空洞的眼神眺望着此生再也难以返回的家乡,雨水混杂着泪水,从脸上滑落。
崔刚最先长叹了一声。
“庙堂这些年多发徭役,却一直都是有去无回.很少有人能熬到徭期结束。”
“差事极苦,又没什么吃的,便是分发了吃的,也有人来抢,死了一批,庙堂便再召集一批。”
“即便有人熬到了徭期,没有人出示文书,也不能离开,跑了便是亡人.”
田子礼开口说道:“此处有如此多的民夫,又有诸多的耕地荒废,为什么不让这些人都去耕作呢?好歹不会像这般死去.也能供养城内的军户.”
刘桃子没有说话,崔刚看了看周围,赶忙低声说道:“让边兵自给自足,不是什么好事.”
“那让边兵饿着便是好事?!”
“让鲜卑人治国,就是这样!”
田子礼愤恨的说道。
“无法,别的将军都可以管,唯独这个不行。”
“将军私下里发兵去劫掠,庙堂是有先例的,便是有人不满,也有人护着,可将军若是要在私下里召集民夫来开垦耕作,想要自给自足.只怕就是大丞相也不会放任。”
崔刚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件事,只能是庙堂来做出决定,至于将军,连提都不能提。”
谈到庙堂的政策,田子礼和崔刚两人之间的火气味皆没那么大了,甚至能进行些商谈。
刘桃子此刻突然开了口。
“城内三大校场,留下瓮城校场就是,其余两处腾出来,改为民居,让民夫们住进去。”
“允许他们在那里修建房舍,再从粮库里取些粟来,发给他们暂时应急。”
崔刚急忙说道:“将军!并非是我不仁,只是这军用校场让出来给他们,只怕会引起士卒们的不满,另外,我们当下的粮食真的不多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