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俟斤的侄子,他奉命在此驻牙帐,收拢蠕蠕人的溃兵,企图将奚人和高车人接纳或驱逐。”
“一来,此处距离吾等最近,若是以强行军,不出五日就能到达,不给他们准备的机会,往返也不难,二来,他们刚刚进驻此地,麾下多为受降的蠕蠕与高车,精锐并不多。”
“这三来,摄图是前可汗之子,离开可汗牙帐后,分的不少家产,用以收拢诸部,颇为富裕”
贺拔呈说完,即刻看向了刘桃子。
生怕刘桃子会面露不悦,拒绝他的提议。
若刘桃子执意要去打可汗牙帐,那事情就麻烦了。
突厥牙帐不是他们这些边镇兵就能去打的,对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战役,从战役里活下来的精锐们足足有数万之众,而当下的突厥可汗又极为善兵,面对蠕蠕人多次以少胜多,逼的伪周都杀了逃过去的蠕蠕人以示友好。
当然,在贺拔呈的想法里,若是能不打,那是最好的。
虽然突厥人当下跟伪周走的极近,先跟伪周拟定婚约,又多次向对方互献礼物,可毕竟明面上跟大齐还是没有交战的,他怕这么一打,对方彻底归了伪周,而后就麻烦了。
刘桃子也看向了贺拔呈。
“一切都听贺拔将军的。”
贺拔呈这才敢继续与众人商谈出兵的路线,在前朝一分为二之后,原六镇的防区大量丢失,大齐只能沿着武川等重地重新设立防区,修筑城墙,而城墙外的地区,这些边镇兵同样十分熟悉,因为这里过去都属于六镇兵所有。
将领们听着贺拔呈讲述,各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神色激动。
边镇兵都是渴望战争的,因为他们被设立的目的便是战争,战争可以让他们积累财富,可以让他们得到提拔,可以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自从前朝起,出边塞劫掠,一直都是边镇兵的日常项目,倘若庙堂长久没有发动战事,他们就会自己出去挑衅,发点财,顺便推动一下邻里关系,推进战争进度。
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官署,眼里满是渴望。
贺拔呈却又偷偷看向了身边的刘桃子,“将军.这军令一下,可就无法更改了。”
“突厥尚且还不曾与我们交恶.”
“他们在跟伪周拟定婚约的时候,便已是我们的敌人了。”
“便是如此,也还没有正式交战”
“早晚的事情。”
贺拔呈抿了抿嘴,他又问道:“那倘若吓跑了奚人.”
“跑不了,三面夹击,除非是逃回原先的牧场,便是逃回原先的牧场,也只是增加了些路程而已,没有区别。”
贺拔呈再也无法多说什么了,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
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刘桃子这才开口说道:“边镇诸兵,是靠着战事来保持联系的。”
“将军要统帅诸边镇兵,只能是外出作战。”
“召其精锐,战胜敌人,再进行赏赐,将他们聚集到身边,则诸边镇皆会听令,轻而易举的能使诸镇上下一心,听从将令。”
“倘若要求稳,便得等到入秋,庙堂运来粮食,再分发下去,只是,到那个时候,只怕大丞相也会一同前来。”
贺拔呈轻轻点着头。
“此番取胜之后,将军便能真正统帅诸边镇,边镇有太多弊端要更改。”
“诸边镇兵,在恒,朔二地,当真是与贼寇无异,毫无军纪,危害地方,不遵将令。”
“还有那些民夫役卒,他们本有更大的作用,不该被当作牲畜来供边兵们取乐。”
“只有打赢了此战,让各镇拿到了粮食,这些事情才能逐步推进。”
“故而,将军勿要担忧,也勿要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