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子面无异色,他甚至还探头看了看那毛皮,随即摇头,“没剥好,损了价。”
破多罗一愣,随即更加确信。
就如刘桃子所说的,众人所准备的大餐,便是那麅子肉,将其煮烂,剁碎,用麦粟和之,尽可能的多放水,再煮上一遍,这肉粥便够大家闻一闻肉味了。
大家围坐在了屋内,中间有篝火,篝火边摆放着石队。
坐不下的那些人,就坐在了周围的侧屋之中,房门大开,彼此也能看得上面。
那些强壮的鲜卑人也是坐在他们的身边,大家一同吃着肉粥,嘴里喷着浓浓的雾气来。
老头擦了擦嘴角的汁水,看向了一旁。
那人拿出了一牛角笛,开始缓缓吹奏。
笛声悠扬且悲切,带着一股道不明的悲伤和落寞。
破多罗抬起头来,哼唱起了歌。
次日,众人起了身,整个乡野已是变得极为热闹。
老老少少,有的骑马,有的徒步,皆是在外走动,步伐匆匆。
整个乡野里的粮食格外的短缺,他们只能是趁着天气不那么寒冷的时候,外出弄些吃的。
破多罗带着刘桃子来到了门口,“这安平的县兵,不能超过五百人吧?”
“四县,我要两千人。”
“啊?四个县的你都要从这里招?”
破多罗笑着点头,“也好,这是好事啊!当初整个宁州有五六万鲜卑,博陵和常山占据了多数,当下博陵的鲜卑,也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住在安平外.其余各地的鲜卑,早就骑不动骏马,拿不起弓箭了,都给人当佃户去了。”
“你给我些时日,我看看能不能凑出两千人来”
姚雄赶忙问道:“你不是说,此处有数千余户鲜卑吗?怎么两千人还要凑??”
破多罗挠着头,“我那不是吓唬你们嘛,我不知你们的来历,当然要往多里说.我们这里其实人口还不到千户,不算老弱妇孺,能骑马打仗的能有一千出头吧”
“但是您勿要急,我们这里的半大孩子,也是能骑马作战的”
“那就一千人吧,给我带去校场。”
破多罗点着头,“好,刘公勿要在意,虽然只有千余人,但是各个都是好手,就是几个没打过仗的,那也是自幼被我们训出来的,见过血,知军阵,能听令对了,需要我们带余马吗?一般来说,打仗都是一人三马,我们这马匹的饲料”
“这些事,你与田子礼来商谈就是了。”
“好,好。”
众人正准备上马,刘桃子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昨日可曾派了人去城内?”
“不曾。”
“那是否有人受了他人的钱财,瞒着你私下里去城内?”
破多罗纠结了下,方才说道:“这个.城里的人对我们有些误解,故而我们每次去城内,都会引发极大的骚动,就算我的人被买通了,也很难进城啊.”
“嗯,知道了。”
刘桃子上了马,看向了一旁的田子礼,“你留下来跟他们商谈招纳之事,尽快到往校场。”
“唯!!”
刘桃子领着其余骑士们飞奔而去,破多罗便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对方离开。
他的傻儿子走上前,低声问道:“阿爷,这个人真的能信得过嘛?”
“不信你要怎么办?就是熬过了这个冬天,下个冬天怎么办?难道还真的要落草为寇吗?!”
破多罗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即看向了田子礼。
“哈哈哈,您勿要在意,我这小儿,自幼不读书.我们还是来谈谈骏马和军械之事!”
刘桃子带着人回到了校场。
校场的大门是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