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面目狰狞的汉子带着戏谑的眼光望向眼前这个少年,那副未经世事的样子让一些赌徒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在场的不少人都将这名少年当成了误打误撞进来的路人,就连酒吧老板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游戏吗?”
酒吧老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些,满脸堆笑的看着面前的郑厉兵。
“当然,我相信自己很清楚游戏的规则。”
少年吞了口唾沫后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
“这不就好办了嘛,说吧,赌几发?”
“十次游戏,十支箭。”
郑厉兵的声音不大,却使整个酒吧之中杂乱的声音为之一静,随之便陷入沸腾之中。
“他妈的,这小子要赌十支箭!这是来找死的吗?”
“哈哈哈,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环视着周围的人们看死者一般的目光,少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淡淡的把弓弩抵在太阳穴的位置上,同时一丝极为隐蔽的腥红色的能量顺着他的指尖浸入了弓弩之内。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每次酒馆老板重新装膛之后,少年便会立刻扣动扳机,好像面对生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围的赌徒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直到少年拿着鼓鼓囊囊的金币袋子离开时,他们才如梦初醒。
走在夜路之上,后方传来的癫狂般的叫喊声被少年听闻,他刚才稚嫩的神情此刻荡然无存,嘴中轻轻吐出几个字。
“一群煞笔。”
这个狡诈的家伙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血浮屠魔气具有护主之能,早在他扣动扳机之前便封锁了射击的弓膛,能发出箭来才真是见了鬼了。
郑厉兵现在的心情很好,通过这一场赌博,他毫无成本的狂赚了一千多个金币,不仅赤鳞虫的食物以及衣食住行解决了,为自己购买一把好的武器,这笔钱也足够。
此刻的帕拉斯城已经步入黑夜,荒凉的街道上只有几只阿猫阿狗还在呜呜泱泱的叫着,这座边境城市实行宵禁制度,平民在夜晚上街会被执法队警告或者逮捕。
郑厉兵拥有男爵头衔,虽然不至于被逮捕,但他也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少年还是找了一家旅馆姑且住下。
要在这鬼地方找一家旅馆可不容易,为了不露宿街头,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一家。
“看上去还行,就在这里借住一宿吧。”
轻轻的推门而入,里面的氛围沉静,温和典雅的烛光在空中跳动着,古朴而典雅的赫拉榆木作为主要材料,撑起了这家旅馆的大致结构。
此刻已经夜静人稀,只有一个接待员无精打采的站在柜台里,少年因为赚钱一时心情大好,要了不少当地的陈酿美酒,然后便在位子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美酒醉人,但也容易勾起人的情思,回想起在北兴城军营里的日子,现在少年一个人喝酒难免有些寂寞与孤独。
生活还得向前看,也许自己之后会在前线战死,或者踩着兽人的尸体成就一番伟业,但在此刻,他真的很想有一个人陪着他把酒言欢。
郑厉兵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他那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眸,此刻却隐隐有些湿润。
毫无疑问,郑厉兵喝高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袍的身影。
那道人影身形纤细,似乎是个女子,额前有几丝碎发轻轻垂下,面部隐藏在阴影里,郑厉兵只能看到她的眼睛。
但令少年感到眼前一亮的是,她的眼睛澄澈无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