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像是怕被别人看到,她猛然用两只手把脸一捂,但止不住的泪水,又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在屋内的众人,谁也不出声,就这么等着让她自己哭够、发泄够。
约估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婉娘抬起头,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再次看向拓跋戟。
“戟儿你是不是在在怪我”
拓跋戟没有摇头,没有点头。
细辛和苏叶、苏木互看了一眼,三人都在为主子担忧。
谁都没有想到,安悦长公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恢复记忆。
三人心中同时都在盼着,杺爷能赶紧回来。
或者是因为三人的祈祷有了效果,亦或者是随杺惦记着邪王府的事情。
就在苏叶念叨的时候,她的前脚已经迈进了竹香院。
“你是该怪我的我知道”
婉娘看着拓跋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你不公平”
一旁的木槿,早就傻了眼。
她呆呆地凑上前,抓住婉娘的手,翼翼小心地问道“娘亲,你还认得女儿么”
“木槿”
婉娘温暖的一笑,伸出手摸着木槿的头发,眼神中也充满了温柔。
她这样的一个眼神转变,让拓跋戟眉头轻皱。
苏叶更是气愤不已!
就知道夫人偏心,却没有想过,他们家主子,还比不过一个几个月的养女!
这么容易就能转移了注意力,她这十几年倒也是没有变多少!
苏叶是越想越生气,开口就想为主子打抱不平。
但话还未送出口,就听门处有人笑了几声。
苏叶先是一愣,而后和细辛、苏木同时看向门口。
便见一身白衣长袍的杺爷,大步往里走来。
拓跋戟平视着她走进来,直到她走到自己的身边,眼神都从未离开过。
“现在,我们该是称您一声夫人,还是长公主?”
随杺一进来,木槿连忙退到了身后。
自从她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再看公子逍时,心中竟是有了种害怕的想法。
甚至,此时在她看来,公子逍比邪王,更让她害怕。
婉娘听到随杺的问话后,先是一愣,然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公子逍客气了,早在十几年前,安悦长公主便已经葬身火海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想做婉娘,不再是安悦长公主了。
可是,她这么回答,让在场的人听的,可不是那么舒服了。
她要做婉娘,那岂不是拓跋戟的义母?
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几人一时都猜不透。
随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顺着安悦的话接道“行吧,那就还是一声夫人。只不过”
她把视线从安悦的身上,移向了身侧的拓跋戟,然后又移了回去。
“只不过,你是夫人,便还是王爷的义母,其余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问才是最好的。夫人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