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酒很烈,入喉有些灼烫,她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她捏着酒杯,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胸口。
中臣镰足也愣住了,他赶紧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吧?你喝慢点点啊,如果不能喝那就不要喝了。”
“咳咳…咳…没…没事。”
新川结爱捂着胸口,咳了一会,通红的脸颊,像秋日的夕阳般美艳动人。
“藤原,我问你。”借着酒意,她的神情有些飘忽,“如果我跟你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一场梦,你会怎样?”
中臣镰足侧头看着她,声音沙哑道:“这大半年来,你一直跟我说我不是我,是另一个人。老实说,在三年前的正月,我刚醒来时,也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的我也觉得我好像不是我,我的记忆只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强加到我身上的。”
新川结爱神色一呆,她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一时间是又惊又喜,身体下意识地凑前,双手揪着他的衣领问道:“对啊,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中臣镰足,你是藤原星空啊,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啊。”
“这不重要啊。”中臣镰足摇了摇头,接着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一开始我很在意这个,但后来我发现这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我是谁都好,无论我是不是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都好,只要这里没有伤痛,只要这里又能令我心安的存在,那不就足够了吗。”
他晕晕乎乎地躺在地板上,身边是一群不顾仪态狂欢的人,透过微弱的松油灯,他看到了苏我福姬的影子。
“你这是在逃避。”昏暗的灯光下,女官复杂的瞳色显得十分幽邃,“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这么懦弱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中臣镰足闭上了疲惫的双眼,苦涩地说道:“从一开始,就一直有奇怪的声音和奇怪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出现,我在好长一段时间内都深深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及惶恐不安的情绪当中。”
新川结爱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跳跃的烛光在她侧脸上投下几缕光泽,难掩凄美。
“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当中了,无论我是谁都好,无论是真是假都好,通通都不重要。”
中臣镰足仰面躺着,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
“我只想和福姬在一起...”他篡紧拳头,将眼角泪珠捏成了粉碎,仰面看着她:“美穗子,请你放过我好吗?”
新川结爱张了张嘴,满腹酸涩的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总是会为了心中的一些执念去执意想要完成某些事,一路上患得患失,而到最后竹篮打水,四顾茫然。
既然你不愿醒来,我的努力还有意义吗?她想到了这句话,心中终于有了些许失落感。
夜深了,宴会还在继续,大家胡闹得更加厉害了。
苏我入鹿醉得一塌糊涂,上半身怎么努力也直不起来,他干脆就斜着躺在椅子上,朝着大家说道:“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喝趴下了呢,快点起来啊,接着喝。”
“啊,还喝啊?”
“哎哟,苏我大人连路都走不稳了……”
“没什么,没什么。”苏我入鹿刚站起来,又摔了一跤,在歌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中臣镰足身前,双手把他拉起来,来到宴席中间。
“朝廷上人人都说我嚣张跋扈,那都是放屁。”苏我入鹿打了个酒嗝,又骂骂咧咧地说道:“我那只是为了皇上分忧,铲除那些坏心眼的小人,中臣兄,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中臣镰足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
“所以啊,中臣兄是最懂我的人,也是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