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的样子,又想到了这些时日自己内心的踌躇满志。
或许……自己真会意气用事。
但她还是不愿:「母后!此事请交由儿臣处理!」
王后顿时发火了:「你是打算将历代先王稳定下来的局面,交给你心中的意气么?你父王让你监国,让母后辅政,难道是为了让我坐视你犯傻么?」
赵宁沉默了许久,她从未见自己母后如此决绝过。
但细细一想,如果真是如此,自己这太子当得未免也太不够格了。
她咬了咬牙,拱手道:「那就辛苦母后了!」
说罢,艰难转身离去。
……
晴绛殿。
李采湄打理着院子里的植物,却没有之前的全神贯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
她望了望垂落在墙角的几个冬瓜,又抬头望了望渐渐西沉的夕阳,有些不满地都囔了声:「还道是什么有趣之人,原来只是个鸽子精,没意思!」
说着便把手中的瓜藤撇了下去,哼着歌回到了书房里。
虽说嬴无忌没来让她有些失望,但他出现了的这一次,却送给她了一首让她极为喜欢的曲子。
她不会弹。
却也能哼得出来。
只是浅浅地哼一哼,就能让心情轻松许多。
「吱呀!」
院门开了。
李采湄朝外望了一眼,笑着问道:「这太阳还没落山,太子殿下怎么就回来了,近日政务都这么少了么?」
「不是太少!」
赵宁苦笑了一声,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补充道:「是太多了!母后怕我处理不好,就让我回来歇息了!」
李采湄有些惊讶:「殿下自从监国,处理的政务不胜繁多,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怎么可能因为政务太多就处理不了?」
赵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始终觉得胸中烦闷,若是不说出来,实在是太过难受。
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嬴无忌杀人了,二十七条人命,包括魏家的魏腾!现在正被关押在飞鱼卫,恐怕……」
「什么!」
李采湄顿时面色大变,原来他今天没有过来,是因为这个!她连忙问道:「这是为何?我看那嬴无忌表现得虽然跋扈,但处处有迹可循,不像是凶残鲁莽之人,为何会突然杀了这么多人?」
一时间,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一下。
虽说只跟嬴无忌相处了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但她也觉得这种人不应该陷入此等泥潭之中。
赵宁摇了摇头,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李采湄听得也有些压抑:「殿下出面的确不太合适,但此事若由母后主持,必定会竭力保护王室的利益。殿下当真觉得自己会因为嬴无忌而意气用事?」
赵宁不确定地点了点头:「虽与嬴兄只见过数面,但我一直隐隐有种感觉,嬴兄就是上天降下来助我破局的人。可……纵观史书,多少惊才绝艳之人都死在了势力倾轧之下,大黎的局势又岂是一人能改?
若只因为我的直觉,就断送了历代先王苦心经营的稳定局面,那我百年之后,将如何面对历代先王?」
李采湄并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赵氏历任黎王,都面对着这么沉重的历史包袱,不然也不可能人人都修炼染血秘法,镇压国内局势。
她虽跟赵宁没有夫妻之实,却也相当了解这个太子,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
她沉思了片刻,还是问道:「那大黎学宫呢?那变法呢?少了乾黎联姻,殿下还有底气做这些事情么?」
赵宁怔了一下,少了乾国的武力威慑,魏家会任由大黎学宫的落成么?
嬴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