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只和舅妈、表弟聊问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又说些小时候的趣闻。偶尔回看长天,这人泰然自若,在异乡也满满的从容不迫。宁小闲知道,这里的东西其实压根儿不合他胃口,除了海货之外,无论是肉食还是蔬果,食之都如同嚼蜡。这是因为本世界的灵气已经枯竭,食物的真味早逝,只能靠烹饪手法勉强弥补,比不得南赡部洲上的食材鲜灵。
不知不沉,夜色就深了。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生烫珠蚶。这是海生的贝类,形如莲子而扁,壳面似屋顶瓦垄,道道深沟排列得很有规律。这东西虽然小,又要自己手剥,可是拿来下酒的话,味道只能用“妙不可言”四字来形容。华夏各地开发出来的吃法众多,而这里因为邻海的缘故,通常只用最简单最新鲜的吃法——生烫。
莫看就是下水煮过,其实其中也有讲究。首先必用热水下锅,里面加黄酒、盐和姜丝,下洗净的珠蚶一烫而起。烫焯的时间是掐着秒算的,烫得太熟,则蚶壳裂开,肉呈苍黄而干瘪无血,大失原味;如果烫得不够火候,蚶壳不好掀揭,吃起来也略带腥味;真正烫得恰到好处的,壳子轻易就能剥开,露出来里面的血肉殷红,轻轻一嘬就能将整包鲜浆吸进嘴里,鲜而不腥,比什么牛排好吃N倍。
因着血肉的颜色,这东西也在本地也被称为“血蚶”。有些人吃这个,还要以姜酒醋佐之。
宁小闲知道长天不喜手剥,方才的蟹也是连碰都不碰,这时就顺手剥了几个,放到他碗里。
林青洋看在眼里,脸色才从多云转阴,宁小闲就剥了两个,也放进他碗中,笑嘻嘻道:“请用。”
小马P精,还是这么会看人下菜。他哼了一声,心里倒是舒坦多了。
饭毕,桌上的菜肴未尽。
按本地风俗,这一顿饭菜再好吃,盘中菜也必须剩个底儿,并且要留到午夜子时的钟声敲响,才能撤下去,以示来年还有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