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在南北仙宗鏖战的其他大州,旱魃只要到战场上走一圈,就能收获自己要想的修仙者精血和魂魄。可是在太平世界,想要吃点喝点,就得自食其力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其他地方没被追缉,却在进入小西凉州不久就被发现的缘故。
宁小闲接口道:“哪怕在南赡部洲,合他胃口的修仙者也并非俯拾即是。唔,我说的合胃口,指的是修为和道行均能令他满意,吃起来口感好又能大补。”这句话成功地让两个小妖再度面如土色,“他又想省去筛选的功夫,便用了这个法子。”言罢,指了指花想晴眼前的盒子。
他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您,您是说,这头旱魃居然也知道拿这颗心脏当诱|饵?”
“否则他为何要伪造秦塑的死?”宁小闲笑了笑道,“那就是要让清谰阁的修士顺理成章地发现副阁主的‘尸体’,随后从那上面取回魃心而已。能被派出来追捕他的修仙者,修为俱都不俗,正好合他口味。嘿嘿,这些人只知道魃心可以警示旱魃的靠近,却不明白这东西放在他们身上,反倒标注了他们的位置,正好指引旱魃来开餐进食。只是这一次,你们当了替死鬼罢了。”
两只小妖面面相觑,只感毛骨怵然。这七家仙宗用魃心算计他们,却不知自己也早就被旱魃算计了。这头怪物的灵智,当真可怕。
花想容忍不住道:“莫非这头旱魃根本不惧他们追杀,只是要在周旋中将他们挨个吃掉?”
长天摇头:“那倒未必。他显然也有地方要去,在这里吃两个人不过是塞一塞牙缝,并且他的行进方向与你们相同,也是往东而去。”
花想晴茫然道:“东海?”一头旱魃去东海作甚?跟水族学游泳吗?
奔行的大车突然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弱萍打开车门,才发现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小村庄,村口的木牌摇摇欲坠,从这里看过去,多数草庐都已经塌了,完好的没剩几栋,一片萧索之意。
众仙宗到了这里,也提起了十分警惕,随后向着马车望过来。
这就是要唯撼天神君马首是瞻了。
长天也不推辞,信步下车,往前踱了过去。驳兽很自觉地拉动大车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厚重的车门才刚合上,花想容突然对着宁小闲跪了下来。这个举动出乎车内其他人意料,连花想晴也呆住。
结果花想容一把将他拽倒,同样跪在宁小闲面前,这才传音哀求:“大人,请救我俩一命!”
宁小闲既不阻拦,也不喊他们起身,只是杏眸中光芒闪动:“我岂非已将你们从乐音宫手上救出?”
花想容想也不想道:“我俩冒充您二位在前,又拿巴蛇信物恳求神君大人出手在后。神君虽说碍于昔日诺言,同意带我们前往归墟,但心里想必恚怒,只怕兑现完承诺之后就要取我等性命。姐姐心肠好,就饶了我们罢!”
宁小闲笑了笑。这小女妖倒是头脑清醒,将己身处境分析透彻。的确长天被这两人借名号去招摇撞骗,心里早就恼怒,又碍于诺言反要为他们奔波,断不会善罢甘休。
他只承诺带这两个小家伙去归墟,却没说过要饶他们一命。以他有怨必报的性格,大概早给这两个小妖记了一笔账,等着事后清算。
他一出手,这两个小东西哪有幸理?花想容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才着实惶恐,要来求宁小闲饶命。
宁小闲往后倚到软枕上,笑道:“我说动长天留你二人性命,又有何用?”
她和自家郎君都不姓雷,饶过这一对儿小鲤妖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花想容明白,生死攸关的时刻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来了。她现在第一要务就是证明自身价值,否则人家捏死他们如蝼蚁,顺手就打杀了,又有什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