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府大军里上上下下十几万双眼睛也都看到啦:我一直好端端坐在这里,这五天来一步都没踏出车门。都快养成了大家闺秀,北宗的动向与我何干?”
根据绣心和分布在大车附近的鹰眼哨探回禀,这五天当中没有任何可疑人物靠近过大车,她自己也从未走出来过。汨罗想起她对自己的形容,“大家闺秀”,哪怕满腹怒气也不由得好笑。中州一带,哪个大家闺秀在自己的闺房中不是作画绣花?甚至有那出类拔萃的,件品拿出去的卖价都不输与当世大家。但他敢用自己的狐丹打赌,眼前这姑娘甭说画艺还是绣工,肯定没一样在行的。
可是她的性子活泼好动,这样一反常态地闷在车中几天不出来见一见天日,本身岂非就是极度可疑?
汨罗踏前一步,就有强大的气势扬起。这大车中八宝柜和锦榻,顿时被压得咯咯作响,侍女绣心更是紧紧缩在角落,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不过宁小闲最不惧怕的就是旁人的气势。她安坐不动,拢在袖中的右拳却悄悄摸上了腰间的鞭子。獠牙折断、缚龙索对付巴蛇,她暂时没有趁手的武器,不过哪怕赤手空拳,她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修仙者接得下的。
“喀啦”一声,八宝柜上的如意瓶突然碎成两半。
汨罗也似被这声响惊动,这才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将自己的愤怒都压制下去。
他缓缓闭眼。
等那对红眸再睁开的时候,已如古井不波。
随后他撩起蔽膝,安然坐下,姿势依旧是说不出的优雅帅气。
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再度变回了那个潇洒不羁的美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依旧犀利无匹:“你早就等着我来找你罢?”
这人的修养功夫,着实令她佩服不已。宁小闲眨了眨眼:“何以见得?”
汨罗以指轻点案几,侍在一旁的绣心忙不迭上前,替他斟了一盏灵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