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之下才知,原来三长老追查宝箱的下落很久了,最后终于顺藤摸瓜,找上了鸿蒙堂。
这个门派相对玄羽楼而言是小门小户,所以三长老不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鸿蒙堂副门主的小妾偷人又偷箱,几年前就和情夫逃下了山。他只能一边骂这软蛋戴绿帽子戴得实在舒服,一方面派人去寻找张生夫妇的下落。
只是这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南赡部洲这么大,要寻两个凡人自然费劲,否则张生夫妇也不能逍遥这么长时间。这回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三长老就指示探子盯住,然后派出心腹要将这宝箱取回来。在他想来,从凡人那里夺个箱子能费多大劲,谁知道斜刺里能杀出个撼天神君来,白白教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天驭起玉舟,速度若风驰电掣。他撑开了罡气罩,宁小闲坐在舟中,秀发服服贴贴顺在脑后,半丝都不被风吹起。长天问她:“方才姓言那厮和你说了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没吱声,脑海中却浮现起临行前言先生和她的对话。
当时,言先生摒走了一切外人,连长天也被他婉言请出。后者原本怒意都写在脸上,被宁小闲妙目瞥了两眼,还是忍气出去了。
她略有两分着急:“张生夫妇性命已经无碍,言先生可以兑现承诺了吧?”她现在也看明白了,言先生虽然与她定下条件,可却算准了出面履行承诺的乃是长天,并且也只有长天能办到这事——将宝箱下落揽到隐流身上,揽到他自己身上,如此一来。张生夫妇作为微不足道的凡人,玄羽楼自然不屑再寻他们晦气。
他们从此麻烦尽去,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
无怪乎长天说,言先生一开始算计的就是他。若非将宁小闲拖下水,以他身份之尊,如何会替这两个原本不可能看在眼里的凡人出面?
言先生特意支起结界,才郑重道:“你的来历。我必会令你知悉。只不过时机未至。”
她开始习惯这家伙的说话方式了,不满道:“我替张生夫妇解决问题时,可不像你现在这般三推四阻。莫不是要我找长天出马。你才肯说?”金牌打手放在身边,不打人也可以吓唬人。
言先生摸了摸鼻子:“天机如此,岂敢轻授?实不相瞒,昨日神君已经迫问过我一回了。所幸我这条小命还在。”
他说得谦卑,话里的意思却再清楚明白不过。宁小闲不由得瞪大了眼:原来长天都拿他没办法!
“神君已可化入虚无之境,实在是他手下留情了。”他自惭一句,接着道,“瓜熟时自然蒂落。那一天并不遥远了,宁姑娘已经等了七年,何妨再候上一候?届时言某自会亲自上门。助你摸清其中门道。”
她瞪着言先生,满心不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莫说她现在神力半点都用不出来。就算处在最巅峰状态,连长天都奈何不得的人,难道她就有办法对付了?!
所以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
她这里憋闷得慌,言先生却又压低了声音道:“小闲姑娘得了地巽金,可想好要打造甚样的法器?”
明知道撑开结界之后,别人应该听不到这其中的动静,他还显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宁小闲的好奇心都给他勾起来了,一时忘了生气:“没有,你有甚建议?”
活的年头比长天更长久的老怪物,见识自然不凡吧?
言先生笑得温和:“若我未记错,神魔狱中始终有一样至宝被束之高阁,不利用起来实是可惜。”
宁小闲眯起眼道:“神魔狱中宝物不少,言先生说的是哪一件?”
言先生轻咳一声:“小闲姑娘说笑了,那里头可有哪一件宝物,曾连撼天神君都忌惮不已?”
她想了想,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最终嘴角一弯:“言先生,不和天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