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下品以上的法器。我怎么不记得扶摇仙派以炼丹见长?”
她笑得有两分赧然:“咳,谁说我在炼丹了?”原本她是没打算放雕主人活着回去的,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可是对方彬彬有礼,这架还不一定打得成,这可……有点尴尬了。
穷奇则是蹦了起来,它现在身形臃肿,这一下震得地面簌簌而抖:“天阶下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天阶下品?老子可是神器,神器!”
这器灵出言不逊,黑衣人大怒,正要出声斥喝,眼睛望着这犹在运作的丹炉,脑中灵光一闪,难以置信道:“你,你该不会是……”
她笑了,露出一口贝齿道:“我杀了你的雕儿,再送回你一头就是,不须如此恼怒!”
这一下灰袍人也露出了恍然之色,忍不住皱眉道:“小姑娘,如今举城哀悼期间,你却以明火煮食,恐怕不大好吧?”
“你说的也没错呢,若是传到奇楠族耳中,他们的确会对我敌意大增。”她重重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便令此事无人知晓好了!”
她今日见着禾老四等人死状甚惨,又摸不着傅云长的消息,心中本就有些沉郁,并不介意杀两个人来出气。听出她话语中浓浓的杀意,黑衣人踏前一步,要护在灰袍面前,却被他伸手拂开了。
灰袍兴致勃勃道:“有趣,你想怎样杀我?”他眼睛突然瞪大,坐姿仍然不变,可是以前一贯的温和可亲就全然不见,隶属于奇楠宗的威猛气势终于出现在他身上。
他的身材看起来并不高大,却传出一股澎湃昂扬的斗志,如渊如狱,如下山猛虎、如出林巨蚺。那样几欲择人而噬的感觉,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周围十丈内的树木都被他的气势压迫得簌簌而抖,宁小闲战斗经验丰富,此刻略一感知就明白,这必是身经百战、对自己实力极其自信之人方有。比起铁鍔等人,更是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度。
她亦是端坐不动,獠牙从体|内慢慢浮出,滑入她掌心,剑刃上传来器灵兴奋的脉动,反倒令她的心绪更加沉著。在对面两人的感知中,若灰袍的气势像一往无前、摧枯拉朽的飓风,那么眼前这个姑娘反倒如同潭边沉寂千百年的黑石,任它雨打风吹瀑流,她自岿然不动,似是外力皆不可加身。
这份格物忘我的境界都要令人心折不已。灰袍微微皱眉,眉宇间就带上了奇楠族特有的暴戾:“入我奇楠城还敢罔顾城规、嚣张无度,你胆子真不小。”
“奇楠城内,一律断食以示哀悼!规矩可是如此?”她看着灰袍点了点头,才接着道,“这里已是城外,不在奇楠城门之内了,为何不可进食?哼,我看你们奇楠族的兵员驰骋在草原上时,连荤肉都不忌,何况断食?”她说的也是真话,铁鍔和手下们护送扶摇仙派的商队横穿草原时,同样在人类的营地内喝酒吃肉,荤素不忌。
原本也是如此,有公务军务在身的奇楠族人,本不在这规定限制范围之内。
灰袍一时无语。
“再说。”她扬起秀眉,眼中露出了刀锋般的锐芒,“这是你奇楠族的规矩,又不是我的。我若不想遵守,你又能奈我何?”
这话说得好生狂傲肆意,穷奇顿时叫起好来:“女主人威武,越来越有神……大人的风格了!”
宁小闲原不是这等轻放疏狂的性格,只是在她和长天的计划当中,这奇楠宗早晚都是隐流的囊中之物。对待自己的宗属说话,需要那般客气吗?所谓规矩,不都是用来约束手下人的么?
她这话说出来,灰袍突然呆住,喃喃道:“我若不想遵守,你又能奈我何?我若不想遵守,你又能奈我何?”
他口里反复念了两遍,突然大笑道:“小姑娘说得好,我若不想遵守这些陈规,谁又能奈我何!”
他笑声方起,浑身气势突然一收,居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