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呆。“范师兄”平素为人老实,烈山宗门下见他无故被杀,自己又被人蔑为“名不见经传的小派”,顿时红了眼,执起法器就和对方干起架来。广成宫修士情知自己身边虽然有两个妹纸,但充其量只是两尊摆设,必然寡不敌众,于是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撮唇长啸,招徕同门助拳。
广成宫众修住处离这里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不一会儿就有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冲到。烈山宗弟子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呼朋唤党……
直到庞长老接讯而来,这里都从赏梅寻幽这般高雅之事变成了群体斗殴事件,现场剑光漫天、一片狼藉。若论单独的战力,烈山宗门下自是不如广成宫的,所以庞长老赶到现场一看,自己人多半被打得鼻青脸肿,更是气得须眉翘起,原本对广成宫的敬畏都变成了愤怒。
他冷冷对那信使道:“带路,你们鲍长老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现场一片混乱,谁都没注意到烈山宗走脱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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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本事。”汨罗紧跟在宁小闲身后,嘴里也没闲着,出声赞叹道。
“哼。”她闷闷地回了一声。如无必要,她也不想自己的底牌让人看见,尤其是老谋深算如眼前这只狐狸。方才烈山宗弟子无端动手打人、广成宫的妹纸挥剑杀人,自然都是她使用了博泽的控影之术,将这两人如提线木偶一样控制做出的动作。水浑了才好摸鱼,庞长老处理这般焦头烂额之事,估计要到很久之后,才会发现自己门下少了两人。
现在他们轻轻跃过谷底的一条溪涧,借着嶙峋突出的岩石遮挡自己的身形,力求不被安放在隐秘处的照影镜摄入。
几十里路程罢了,若是在外界,只消一个驭剑飞起,转眼就能飞抵。可惜齐云山内此时已经是严禁飞行了,除非执有掌门的特许,否则在天上飞的除了鸟类之外一概会被打下来。所以现在他们靠的还是自己的双腿。池行在洗剑阁里长大,对这里的防御和禁制自然是了若指掌,若严格按照他画出的路线图来行走,当可有惊无险地抵达目的地去。
呃,前提是,他们能通过主峰而不惊动了洗剑阁。洗剑阁的主峰就以宗派名字而定名,称为“洗剑峰”,这山峰也的确如神兵利剑一样,直插入天际,从远处看去,四面若刀削,只有顶峰郁郁葱葱,端的是鬼斧神工,恢宏气派得很。可惜宁小闲早就看过广成宫的主峰了,那才叫泱泱气度,此刻再看洗剑峰也就没甚感觉。
不过这里的地形给两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洗剑峰一峰成山,除了正面进入的山门之外,地面周围数千丈内居然都被急奔的河流所围绕,场面开阔。若有人站在洗剑峰往下望去,以修士的目力来说当真是纤毫毕现。
两人身上穿着的是烈山宗的服饰,当然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所以他们耐心在暗处隐了两刻钟,终于逮着了两名青衣弟子,将面容换了过来。汨罗身上的衣服是天狐毛皮炼成的本命法器,摇身一变就能改换服饰服色,随后就站在一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哪知道宁小闲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从储物戒中掏出一袭青衣,直接套在身上。
她可没打算在这色狐狸眼前换衣服,其中一名弟子身材虽然瘦小,衣服也比她大了两码,有些松垮。她早从池行那里拿到亲传弟子的衣服款式和质料,在飞梭上就赶了一套出来。虽说男女身材有别,但她的敛息术得自长天,一旦运起之后,渡劫期以下都看不破她的真身。这里又没有照妖镜,她可不担心路上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认出她的马脚来。
这妮子的心思,也当真细腻。汨罗笑话看不成,心底也有些佩服。
按照池行所述,普通弟子是没资格靠近洗剑峰的,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一般都是亲传弟子以上的级层。广成宫门下平素以衣裳颜色划分,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