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遇上我们恐怕也要埋骨于此。这神秘的东家若有地宫的地图,想来对这里有些了解,又怎会让天师们进来送死。再退一步来说,他交给昆老大等人的石锛怎说也是能够抵御煞气的珍贵天器,若是随着天师的死亡而失落在地宫当中,岂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即是说,他有把握从这里带走想要的东西。”长天低沉道。
“凭什么,就凭这几个人么?”她轻轻嗤了一声。
长天目光闪动,语中带上了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说得很对,说不定他原本以为就凭这几个人能成事呢。这也是我同意和他们结伴同行的原因,这其中的蹊跷,就连我都觉得好奇了。”他轻轻摇头,“这些人自负经验老道,却连迫在眉睫的危险都看不清。”
她眨了眨眼:“危险在哪里?”
他笑骂道:“少装蒜,你看不出来?”
她吐了吐舌头:“好吧。这片湖水里有些古怪,那群甲虫宁可在石室中埋巢,也没有半只敢到这片湖域来。我本以为它们只能在静水中产卵……那珍珠都是它们的虫卵罢?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是原本在上古时就已绝种的一种生物,名为囊萤。嗯,现在看来还没断后,竟是给这地宫主人留了一小部分下来了。”长天闭目养神道,“在那个年代,它的身形还要再大些。在地下呆了几万年,大概是食物少了,所以这些囊萤的身体也变小了,以适应地宫缺粮少食的环境。”
她点头表示理解。生物的适应性是很惊人的,这里的食物被严格管控,所以囊萤的个头比祖先要小得多,这也是适者生存的表现,再说赤鬼山煞气浓厚,这些活物久浸其中,发生性状的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你听过腐草为萤这个词么?囊萤的确必须将卵产在静水之中,一般萤火虫只食露水或花粉,只有囊萤惯爱吃肉,它的寿命不长,只有一个多月,但孵化后外出掠食,几乎是遮天蔽日。彼时有些蛮族部落深受其害,我熟识的一个大型部落就是深受囊萤之苦,损失最重的一次被吃了七十余人。后来族中想出个法子,在投给囊萤的血食中放入了剧毒,这以后才一劳永逸。”
她奇道:“这物很难对付么,不是不耐火烧?”
长天微微冷笑:“你以为这些家伙好对付?这是用了你我的神火炙烤方有此效果,若是这些凡人敢拿凡间火焰来用,保管他们烧上三天三夜都烧不动它们的薄翼。若非它们只能在静水中产卵,这东西比现在的蝗虫还要危害人间。”
“还有一事。当时阿吉脚上受伤流血,伤口处有奇怪的气息,你可察觉到了?”
“唔,你这样一说,我倒有印象了,还以为这是天师们常服用的方子……”
她待要再说,长天捏了捏她腮帮子道:“总会水落石出的,现在休息罢。后面的路更是凶险,你也得养精蓄锐。”
宁小闲是有些乏了,闻言打了个呵欠,在他臂弯中慢慢入睡。长天放出淡金色的护身罡气,令煞气远离,让她能睡得更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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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侵扰,人人都睡得甚是香甜,等到苏醒之后,周身的肌肉虽仍然叫嚣着酸疼,精力却基本恢复过来。
分道扬镳的时刻即将到来。怎说也是一起历险的伙伴,昆老大自不会坐视他们遇险而放手不管,因此要求老四放小鬼入水,先检查水下情况。
鬼物没有实体,在水下即使遇上怪物也多半受不到伤害。
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换下水的第二批小鬼才从水里爬出来,不情不愿地挪向主人。明眼人此时都能看出,这些鬼物本身能力正在增长,慢慢地要脱离老四的控制了。天师能感觉到这里无处不在的“阴邪之力”,而宁小闲二人干脆就知道这是极利于温养鬼物的煞气正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