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囊灵酒,看他将酒液灌进葫芦里,眼睛一转道,“澹台哥,你再不出手,火儿姐就要被人抢走了。”
澹台大剑仙倒酒的手突然一抖,两滴酒水落在了桌上。
她只当没看到,继续道:“女人的耐心有限。她再喜欢你,也不会无限期等下去的。前些日子她跟我说,这趟西北之行结束时,就要再找个男人来当神仙眷侣了。”说完,她不错眼地看着这个男人,想看他作何反应。
结果她很沮丧,这男人是属石头的吧?她都说得这样明白了,结果他只沉默着,拿乌漆漆的眼睛瞪了她一下,又低低说了声“聒噪”,转身大步走出去,离开时将门摔得晃当响。
她气得咬紧银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姑奶奶都这样提点他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活该后半辈子打光棍!”
长天忍不住笑道:“人家原本就打算下半辈子打光棍的,是你不同意。咳,方才他心跳漏跳了两拍,想来也不算是无动于衷。”
她气哼哼了半天,忽然也莞然一笑:“也罢,这样收拾起他就没有心理负担了。等火儿姐姐拿下了他,自能令她替我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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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到了早春,这大西北的雪域上仍是狂风卷地,没有一点点化冰的预兆。只有最顽强的植物,才能在这里活下来。
又下雪了,鸠摩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她在巴蛇山脉住了太久,已经习惯那里四季若春的气候,并且多数禽妖本来就更愿意生活在森林之中。离开隐流之后,她经常会想念原本属于自己的温暖庭院。
她看到涂尽的时候,这人正坐在一株高大的雪松上,手里捧着一根细长的枝条,上面点缀着黄色的小花,花|蕊深处藏着淡淡的红。鸠摩认出,那是腊梅。
他往后靠在树干上,双腿垂下,意态放松,似在轻嗅梅花的香气,眼睛却望着远方出神,不似平时那般阴沉。平心而论,他这具麒兽的肉身化出的人形,身材虽然颀长,但相貌只是普通,并且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雪花落在他单薄的皂色衣服上,黑白分明。鸠摩注意到他举着腊梅的手指很稳定,像是被定格住,久久都没有一丝颤动。两个月前,这双手带给她的折磨,令她现在仍是记忆犹新,那时,他的手也是这般稳定地,同时灵巧地令她发出大失颜面的凄厉惨叫。
那些痛苦……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凉之后跟着一阵热。这个凶狠的刽子手莫不是正在睹物思人?他也有心么,也能喜欢上人?
涂尽忽然抛开了手中的腊梅,任它被风卷走,而后淡淡道:“什么事?”显然是觉察出她来了。
鸠摩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道:“女主人要你什么时候动手?”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答道,“明天。”
“和朝云宗第一美女谈笑风生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话到嘴边,突然变成这句,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涂尽这才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尚可。”要操纵徐良玉逗女子开心发笑,并不是件很难的事儿,将胡火儿当作是素霞仙子即可。可是每攀谈一次,他心底就空洞一回,似乎有个从来不曾愈合的伤口又被拉扯。时间早过去了一千多年,他再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痴恋着素霞的毛头小子了,连这伤口,都忘了痛的感觉。
他原本有许多许多话要和素霞说,然而执行任务这十几日下来,心里反倒迷茫。可是从来没人关心过他的心情,长天不曾,七仔不曾,连他向来富有同情心的女主人宁小闲也不曾,这样不是很好么?他早已习惯,可这只毒凤又来多什么事?
正好她撇了撇嘴道:“女主人也真是无聊了,怎么会喜欢搅和这种麻烦。”应该责怪这种讨厌的天气么,令她暴躁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