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妖浇了个欲|仙又欲死。
不消说,这是又踢到铁板了。瘟妖痛定思痛,明白自己又将老虎当成了笨猪来啃,不被反咬一口才怪!它连最后的努力都懒得再尝试,直接转身要跑,现在这一缕绿烟已经不到巴掌大了,颜色更是淡得要命,像是被风一吹就要消弥于无形一样……任它是中古时期活到现在的精怪,被这么几十号人轮流蹂虐到现在,也早已经是身躯残破得如同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宁小闲都觉得自己多吹一口气就能扑熄了它的生命。
不过这东西跑起路来倒真是很快,她也管不得腥膻了,直接啜了一大口金鸡的顶冠血,“噗”地一声喷了出去。她是运上了神通的,这一口血雾喷出来,顿时将最后一小团绿烟笼罩了个结结实实。
这口金鸡血,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瘟妖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号叫,也是它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声惨叫,随后化作了白气,袅袅消散于天地之间。这声惨叫太过于惊天动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了好几下。
偏在这时,一直老老实实立在庆忌公子旁边、刑大后面的那个穿着黑衣的小喽罗,突然转过头来,朝着这里看了一眼。
便只是一眼而已。宁小闲却觉得,他一定看透了她的所作所为。这人的面貌平凡得很,毫无特点,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可是他的眼神就像正要择人而噬的毒蛇,她被盯了这么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凉、背心冒汗,甚至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自从她神通大进以来,只有朝云宗掌门白擎给过她这样的感觉。这是身份地位、实力境界上投射出来的巨大鸿沟,饶是她道心再坚定,也只有运起见微知著心法,才能令自己好过一些。
这黑衣人见了她,似是微微一怔,随后眼里就闪过了迷惑的光芒,似是在思索什么。
就在这时,庆忌公子大喊出了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救命”。
黑衣人立刻收回了目光。
场地正中央,庆忌公子已经呼喊完了,四下里一片安静,连汨罗都少见地露出讶色,屏住了呼吸。
他这个大哥虽然志大才疏,但一向很要面子,也不是个软骨头,突然叫得这么不体面,一定有原因。
可是过了几息的功夫,场内还是静悄悄地,一点儿异动也没有。
所有人看向庆忌公子的眼神,都奇异得令他胀红了脸。
就在这时,他身边那黑衣人突然转回了头,淡淡道:“我一直在这里,你不须叫得如此大声。”说罢,从后头拎住庆忌的衣领,平平地掷了出去。他所掷的方向,正是宁小闲刚才藏身之处。
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不起眼的炮灰,而庆忌竟是在向这个炮灰求救?
可是这家伙就站在身边,庆忌需要如此长嚎召唤他么?
惟一的解释,是庆忌也不知道他其实就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汨罗下意识地作了一下分析,随后因为黑衣人的举动而没有细想下去。不必他下令,他身后的人已经纷纷出手拦截。
这黑衣人突然诡秘一笑。他站在刑大身后,此时手里突然掏出一样黑乎乎的东西,似是一下子捏碎了,随后印在了刑大的后脑勺上。这一下固然是出其不意,以刑大的本事竟然也避无可避。
刑大的脸,突然变得一片惨白。他的胡子原本就是白的,这一下子满面如霜雪,瞳孔却转成了绿色的竖瞳,说不出的诡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后突然腾起一片暗黑色的虚影,像是虎首,又像是豹头,扭曲蠕动,似是活物。
黑衣人指了指汨罗等人,随意道:“拦下他们。”随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庆忌的方向追去。
听他如此一说,刑大口中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巨吼,然后自剑囊中又取出了一柄剑,两手互执,果然上前拦截。他是个大乘中期的人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