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间散落着红色的炮竹碎屑,家家户户门窗上贴着烫金的福字对联,五彩挂钱随风招展,使冬日景象里的节日更加隆重喜庆。
人们习惯性地彼此串门儿拜年,乐呵呵地说上几句吉祥话。
春生走出家门,这个从小长大的镇子里却没有十分想去的人家。
过去代表着瓦拉尔权力与地位的乔家大院,此时已是人去屋空。
厚厚的积雪象一张白毯般平整严实地铺满了院落与屋顶,雪中突出了几块堆积的杂物,象是白毯上放置的点缀,使整个院落看上去没有那么空了,却依然掩饰不住这里的清冷与寥落。南北五座房子门窗紧闭,墙上的贴砖已经起了皮,像是久经沧桑老人脸上的褶皱。
春生在这里没有过多的流连,只在门前瞅了几眼,她心里很酸,往事在眼前翻过。
没人也罢,物是人非,进去还真不知说些什么。
便转身去了项四海家,可惜项四海今年也没有回来。
最令秋生兴奋的是松籽回来了,虽然镇子里也有几个从小一起玩的伙伴,但终究抵不上与松籽的情谊,松籽是伴随着秋生小学中学大学一路走来的知已,这感情比兄弟还深。
松籽也很兴奋,虽然留校工作了一年多,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还象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般天真无邪。
两个人结集了几个初中同学一起看望了当年的班主任,然后便轮番做东吃请,打牌k歌,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大年初五,两个人才有机会单独吃上一顿饭,一起聊了聊高中同学的现状,又相互询问了大学同学的情况,松籽拨了拨烤着羊腿的炭火“说起咱这些大学同学,有一个人不能不提,这个人绝对会让你震惊到眼球掉出来。”
松籽夸张地用手比划着,秋生疑惑“噢?难道还有人比朱健的变化更令人震惊的?”
“对,就是朱健,你……知道了?”松籽惊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毕业也分配到了塔西市工作,不过整个人大变样,现在就是一个窈窕淑女,不仔细看估计你都认不出,”秋生笑着描述,脸却突然红了。
“她在塔西?”松籽沉思片刻后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她还有比外貌更令人惊讶的事呢,想必你还知道吧?这件事估计学校里没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秋生一脸迷茫“她发生了什么事?”
松籽将嘴里的肉用力咽下,又吸了口气“她……她好象是……是省高官朱开复的女儿。”
秋生如同被当头棒喝般晕眩起来,那感觉仿佛一下坠入了九霄云雾般迷糊旋转,他用手托住额头,静静地舒缓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这种道听途说的东西你也信?朱健,我们太了解的人了,大学时就是个土黑圆的傻妞,开始同学们都以为她来自贫困的乡下,没人好意思问及她家里的情况,她若是省高官的女儿,又怎么能来到这么个提不上名的小地方工作?……”
说到这里,秋生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感觉到哪里不怎么对劲儿。
松籽把杯里的酒饮尽,又倒了一杯,放下了酒瓶“你不相信吧?其实我也不敢相信,总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骗局,象做梦一般,可仔细想想,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松籽接下来便把怎么了解朱健的经过讲了出来。
松籽留校后最初的工作是帮助学生处派遣毕业生档案,朱健因为工作迟迟没有确定,档案一直没有发出,因为是关系较好的同学,在存档时松籽便留意了下,发现朱健在家庭成员关系填报很简单,父亲一栏里只写了姓名朱启光,工作单位泰莱县政府,其余职务什么的都没有写,恰巧和松籽一起工作的一位老师家是泰莱的,松籽便问他“朱启光在你们县政府做什么工作?”
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