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噬般异常难受,他铁青着脸,瞪着铁蛋娘浓妆艳摸的脸问“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铁蛋娘躲闪“什么真的假的?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我又没碍着谁,嚼什么舌根子!”
张德顺心一软,语气缓和下来“你又何苦作贱自己,做这等轻贱之事?”
铁蛋娘浪笑,将身子凑近张德顺,张德顺只觉身体一阵酥软,头竟眩晕起来,他隐约听见铁蛋娘娇滴滴地说“我已是半老徐娘风华不在,却还能有男人光顾,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呢,怎么就自轻自贱了呢!”
张德顺气愤地说“对,不是自轻自贱,是放荡无耻!”
铁蛋娘止住嬉笑,僵硬着脸挤出一句“放荡无耻也比忍饥挨饿强。”
张德顺怜惜同情这个女人,所以,即使在自家最艰难的时候,也没忘记周济帮衬她,对她的感情也变得难以描述,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正因为如此,张德顺比谁都在意那些流言,他多么希望这些流言是假的,他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女人是自立自强的,他恨她不争气走了这条路,埋怨道“苦日子谁没捱过?不都是在缺吃少穿中挺过来的嘛,你再熬上几年,等孩子们都大了,不就好了吗?”
铁蛋娘木讷地说“怕是熬不过去了呢!老太太要治病,两闺女都在县里读书,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是能熬来的吗?铁蛋在县城做工不顺,工头总是欠着工钱,已经两年多没往家拿钱了,再说他一个男娃娃大了,该留些钱娶个媳妇,怎么好再拖累他。”
张德顺知道铁蛋家困难,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他心里难过,可嘴上却并不松软“那你也不该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不会看着不管的,”
铁蛋娘撇着嘴嘲讽道“算了吧,就你?自已都顾不上了,还有什么能力管别人?我问你,冬生结婚欠下的帐你还清了吗?”
张德顺仿佛被电击了般,被铁蛋娘的话刺痛却无力抵抗,他挣扎着站起来狼狈地走掉了,铁蛋娘呆呆地望着他蹒跚的背影,抹了下眼角。
张德顺走远了。
铁蛋娘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来熬好的药,给婆婆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