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德玉听说之后,赶快把战马拉走,你丫的就别祸害了。
我还要扩充骑兵呢!
除了马匹之后,各种甲胄,一共缴获了三四千,硬弓也有好几千。其余的刀剑,帐篷,粮食,银子,锣鼓,旗帜……简直多到了难以计数。
谭德玉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佥事,不愧是汉军旗,马得功、刘之干,就算他们的亲信家丁,也没法人人披甲,可佟养量的麾下,披甲者竟然有一半之多!真是不得了。”
很显然,如果当初马得功有佟养量的装备,就算被义军突袭,也断然不会失败,很可能朱颐垣就提前结束了。
“鞑子本来就重视武备,又顺利入关,光是缴获的好东西就不可计数,麾下装备好一些,不算什么。倒是咱们这一战之后,可要把武备提升起来,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残酷。”
谭德玉连连点头,“放心吧,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第三次……鞑子没什么可怕的。”
果然如朱颐垣所料,军心大振。
就在这时候,王俊,傅曼汉,所有的将领,陆续赶来,纷纷向朱颐垣报捷。
大家伙都收获满满,只是在众人之后,抬着一个担架,上面有一个大汉,正是晁玉光。
“佥事,晁兄弟救援营寨,苦战一夜,挡住了鞑子……他,他中了五箭,其中两箭都在要害之上,另外大腿,胸腹,皆有伤口……从昨天中午开始,浑身发烧,到了黄昏时分,就昏死过去,军医给他喂了药,也没有好转,只怕……”
王俊已经说不下去了,朱颐垣慌忙过来,俯身查看。
这个汉子追随王俊多年,每战必争先,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谁都没有想到,铁塔一般的晁玉光,会倒在这场至关重要的大战上面。
“佥事,赢,赢了吗?”晁玉光声音微弱道。
“赢了,大获全胜!”朱颐垣立刻回答道:“你好好养伤,下次还要你冲锋陷阵。”
晁玉光怔了怔,脸上露出苦笑,“佥事,你跟我说,打仗是为了铲除贪官污吏,是为了赶走鞑子,是……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可,可俺想不了那么多,俺就想出名,想当大英雄。偏偏俺姓晁,有人就管我叫晁天王,过去王大哥还不让。”
王俊把眼珠一瞪,“你管我叫大哥,还想当天王,你要爬到俺头上啊?”他虽然咬牙切齿,但是眼泪却是不争气流了下来。
“玉光,晁兄弟,你好好养伤,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俺不拦着了。”王俊扶着担架,泣不成声。
他这一哭,其他人也都跟着伤感落泪。
晁玉光看了看大家伙,又把目光落到了朱颐垣的身上,“佥事,你说说,俺算不算英雄?”
“算,怎么不算!”朱颐垣大声呼唤,“宁人先生!”
顾炎武急忙过来,“佥事吩咐。”
“你在士林颇有名气,一支大笔,无人能比,我要你为晁天王写一篇文章,写一篇比五人墓碑记更有名的雄文,你能做到吗?”
“能!”顾炎武立刻答道:“晁天王的英雄壮举,胜过那五个人何止千万倍,这篇文章我写得了。”
晁玉光听到这里,脸上含笑,可下一秒,他又浑身抽搐,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崩裂,鲜血浸出,额头尽是冷汗,痛苦难当。
朱颐垣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趴在他的耳边,“晁天王,我给你在这里修一座天王庙,等他年光复京城,我在紫禁城外,建一座大大的石碑,将此战刻在上面,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什么梁山好汉,不及你一根汗毛!”
听到这里,痛苦的晁玉光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就多……谢了。”
一句话说完,晁玉光头一歪,走了……
朱颐垣悲痛交加,一员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