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为读书人,气节不如青楼女子,要不了多久,我叔就会后悔的。我现在不查办你们,等到时候,就是全家的死期!”
婶娘还不服气,切齿咬牙道:“都是他们太狠,不给人活路,再说了,你叔走了,你怎么不帮着瞒着?”
“闭嘴!”徐镇勃然大怒,“徐家这么多人,凭什么跟着你们倒霉?你再敢纠缠不清,我就把房舍收回来,分给村民!”
婶娘瞪大眼珠子,恶狠狠看着徐镇,随后一声哀嚎,扭头跑进了房子里,呜呜大哭起来。
徐镇果然没管那么多,他又奔向了下一家。
这位婶娘在家里待了一天又一天,到了第三天,她出门了。
没办法,家里还剩下些口粮,但是没有烧柴了。
她把原来的绸缎衣,绣花鞋都收起来,换了破布衣,也去背麦秸了,而且还一次背了两大捆,和寻常农妇没有什么区别。
地主婆也出来干活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
百姓们看在眼里,只觉得痛快。
就该这样,没有谁能高高在上,没有谁可以不劳而获!
经过徐镇的一番处理,凡是听了钱谦益的话,逃离朱颐垣治下的,纷纷被抄家,存粮、金银、交给了朱颐垣,充实军用。
牲畜分给了老百姓,大家伙都得到了实惠,都有美好的未来。
不过这一波的出逃也并非毫无波澜,比如莱芜的一家大户,就足足带着上千人,既有家眷,又有兵丁,一起跑了。
这一家就是亓家。
他们家能够发达,全靠一个人……亓诗教,此人言官出身,是首辅方从哲的门人,在明末党争迭起的时候,他是齐党领袖,曾经出任过右都御史,还当过河南巡抚。
亓诗教在外为官清正,但是他的家人却迅速富了起来,兼并田亩数万,豢养打手几百,莱芜有一半田产是孔家的,剩下一半,差不多就是亓家的。
朱颐垣公布均田,亓家表面上没有反对,而是默默蛰伏,毕竟朱颐垣是承诺在秋收之后,才会均田。
而就在这段时间,莱芜的老百姓纷纷支持朱颐垣,又接连打败了马得功和刘之干。朱颐垣的兵力多达几千人,更有数千民兵。
昔日那些嚣张跋扈的亓家管事家丁,全都老实了,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战战兢兢。
亓家已经看出来,随着均田真正落实下来,大族拆分,亓家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因此他们聚拢亲族,召集家丁,瞧瞧离开莱芜。
他们很聪明,没有走长城岭这边去济南府,而是从徂徕山南下,去了兖州境内的泗水县,这里距离曲阜不远,有衍圣公罩着,肯定比济南府要安全。
……
“朱佥事,不光是亓家,新泰这边也有十几家士绅富户,包括一些寒门读书人,受到了钱谦益蛊惑,纷纷逃跑,其中去泗水县的非常多。”
宋琏也向朱颐垣汇报情况。
不是士绅们不反对朱颐垣的政策,而是大家伙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说跑就跑……而且朱颐垣政策落实,又也需要时间,还没有损害利益的情况下,这帮人是不愿意跑的。
而且就算跑,往哪里跑?
万一让人当贼给宰了怎么办?
所以这一次钱谦益来得太好了,他不来,大家伙根本不敢跑,他这一来,朱颐垣的治下才出现了大批士绅逃亡的情况。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是还有像徐举人那种明白事理的,用不着担心。”朱颐垣反倒斗志昂扬起来,宋琏也不由得为之一振。
“没了这么首鼠两端的东西,确实只会更好。我们还要感激钱谦益,帮我们沙里淘金,哈哈哈!”
朱颐垣没觉得怎么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