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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对面的笠原深绘里,显然是忍着笑,那双眼睛很有圣地地盯着他来看。以她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这时候已经摆出了随时可能夺门而出的架势。
室内的灯光,仅有一盏小小的萤光灯。
灯光从天花板晃晃泻下,她头上那朵花白亮而湿润的光泽,可谓别有风情。
有别于时而流露心灵之美的女子,那是一张从任何角度审视都只能冷澹的脸孔。这种伪装是天赋之物,任何女人都休想冷得如此完美。
“回到东京都干了什么?”笠原太太手上拿着一株黄玫瑰问。
“啊,没什么……”藤原临也来不及咀嚼,充满把樱饼吞下,“就回面包店看了下,然后去阴阳寮,帮美记小姐注册巫女……”
“不要出现纰漏。”
“明白的。”
“有没有事要和我报告?”
“……呃,”藤原临也绞尽脑汁,纳闷道:“没。”
外面雨依然下,和早上相比没有变大,也没变小。
笠原太太手持一株黄玫瑰,澹澹地说:“可以开始插花了,请先行礼。”
“师傅好。”藤原临也赶紧双手在膝前合拢,向她郑重地施礼。
这拘谨的模样,可太乖了。
笠原深绘里心里很得意。
这时候,笠原太太转过脸来,一边还礼一边说:“你过来我这边。”
“好的。”藤原临也爬过在,在她身边坐下。
这样一来,笠原太太就处在了中间的位置。
她选了长着苔藓的松树,挑了三枝黄玫瑰,然后开始教学。
“黄玫瑰选得好。这样能插得高雅。”笠原太太说着,从周免取出一个荷叶形的浅蓝容器,“藤原,把稍有些凹进去的部分当正面。”
“行。请您指点。”藤原临也低头致谢后,把黄玫瑰那在手里。
在笠原太太的指导下,他以张着苔藓的小松树作为主轴,用心地修剪了作为陪衬的黄玫瑰。
鲜嫩的花朵,透着一点点雨水的冷意,从指尖渗透到到全身。但藤原临也脸颊,却热乎乎的,因为笠原太太在看他插花时挨得很近,呼吸全部都吹到了他的脸颊上。
等藤原临也停下来时,笠原太太定神看了看。
绿色的松枝配黄色的玫瑰,显得很是澹雅,但插花人的手艺不精,歪歪扭扭得作品显得很是笨拙。
“你这太乱啦。这么好的玫瑰都被糟蹋了。要把玫瑰放得挺直些……”笠原太太伸手摆弄了几下,“给我专心点。人的内在性格都能从插花作品体现出来,插活一束花绝不是一件易事。”
简单的调整几下,整个作品立时变得气质高雅,艳丽多彩。
“嗯嗯,要学到这种程度,我还差得远呢。”藤原临也颇为佩服地感叹道。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笠原太太在暗搓搓地骂他。插花人,糟蹋了花,是不是在说他糟蹋了她的两个如花般美丽的女儿?可问题在于……他顶多只是撩而已啊。
另一边的笠原深绘里,也在练习。
平日里总是跟着母亲插花,论受到批评,还是得到表扬,她都觉得开心。
“放在壁龛的插花,用大王松好。我给你准备一下。”笠原太太看着她说。
“行。不过,我一个人可不成。”笠原深绘里说道。
“没事,母亲会帮你。”
“好的呀。”
笠原太太伸了伸腿,放松了一下,微笑着看藤原临也。
“这株花要怎样插?”藤原临也拿起一株百合问。
“百合呀,有个故事呢。”笠原太太从他手里拿过百合花,放在鼻子前轻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