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门里看,可以看到有座贴着米色瓷砖的古老洋房,向外延展出大大的屋檐。
藤原临也和接待小姐道谢后,往门里走去。
这是他从没经历过的景象。
聚集在这儿的人,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同行,是他不知道的世界。
现在,他要去见一见这个世界的领头人——笠原理事长大人,带着少年人的不卑不亢,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藤原临也转回到接待台,客气地问:“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没见过笠原理事长呢,您能不能带我过去认一下?”
“很好认的啦,”女人露出十分自信的笑容,就像是在说她自己一样骄傲,“整个院子里,最美丽的就是夫人,你进去一眼就能看到了。”
“谢谢。”
藤原临也道了声谢,第二次走进栅栏门。
一走进来就是铺着草皮的广大庭园,上百名盛装打扮客人手拿着餐盘,或握着酒杯四处谈笑。在樱花吹雪般飞舞的浪漫环境下,女客们身上的香水乘风到处飘香。
樱花?
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樱花?
藤原临也往樱花树那边看去,立马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妖力波动。
好家伙。
居然让一只樱花妖出来接客,太不道德了。
世风日下啊,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大天狗那还得了……藤原临也感慨地摇摇头,混在宾客当中。
反季节盛放的樱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米色洋房一楼的窗户敞开着,白色的蕾丝窗帘随着风摇曳生姿。
藤原临也朝廊檐走去,眼神搜寻“最美丽的女人”,擦肩而过的宾客,男性大多西装革履,女性要么是华丽的西式礼服,要么是端庄的日式和服。只穿着学生制服的他,在这样的场合中很不协调。
廊檐下没有美丽的女人,只有一群少年少女在那聊天说笑。
藤原临也不知道去哪找笠原理事长,干脆就等在这里,听旁边的同龄人说话。
“你们四月份接了几单委托?”一个短发女孩问。
“别提了,晦气。”头上带着棒球帽,打扮新潮的少年说道,“整整一个月,就只捞到一个E级委托,三万元的报酬,还不够我给车做一次保养。”
“谁不是呢,我也才接了两单。”
“我接了三单,总共没赚到10万……”
“太卷了啊!”
“再这样下去,我们除灵就是倒贴了。”
这话题,藤原临也深有同感,忍不住凑上去说道:“我记得我刚到东京的时候,一个E级委托起码要收二三十万円,这才一年不到,就降到五万円以下了,真难受。”
这话一出,得到了全部人的回应。
“对啊,好怀念一年前。”
“我觉得我们阴阳寮应该出了内鬼。”
“肯定是的。”
“说不定就是九课放出来的内鬼,专门拉低我们收入的!”
藤原临也好奇地看着群情激愤的少年少女,“为什么这么说?”
“九课一直抱怨我们阴阳寮除灵的收费太高,想要我们降低标准,但没人搭理他们。”新潮少年解释道,“但在一年前,东京都地区凭空冒出个任务个狂人。他以一人之力狂揽整个东京都将近三分一的除灵委托,直接拉低了全行业的收费标准。他不是九课的内鬼,我直播倒立喝可乐!”
藤原临也刚想问一句是谁和自己一样牛逼,结果有人大喊了一句“都怪藤原临也!”。
“?”
为什么要怪我?
我很无辜的好吗,我也内卷的受害者啊!
“对啊,都怪藤原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