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位同样的充满童真稚趣的嗓音,在空荡荡的鲁镇上空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嘻嘻嘻嘻!」
「嘻嘻嘻!」
「嘻嘻嘻!」
墨诳在婴儿群中笑得很开心。
他那两颗黑色的眼珠子里面涌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墨诳的肚子越来越大,如气球般涨起,那鼓胀的肚皮几乎变成了一张薄膜,里面伸出了一只只小手压在肚皮上,在回应着四周的婴儿。
喜儿看着这一幕,说不上有多心疼,只是看着昔日的同僚变成这般模样,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般的伤感。做他们这一行,经常与诡异为伍,也不知何时就会落得与他同样的下场。
空中。
郑修将喜儿与司徒庸丢下去后,心念一动,心牢中束缚着「画师诡物」的锁链松开,他的右手一阵扭曲,清脆的骨骼移动声响起,他的右手弯成了骨折的形状,末端的骨骼转眼变成了一支狰狞的画笔。
虽说用恶童施展画师门径的奇术,并非最优解,但此刻时妖驿站在鲁镇之外,临时换化身一来一回将浪费许多时间,郑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咬破手指,血洒长空。
同时,郑宅中,正日行一例犹犹豫豫地替郑修擦拭身子的凤北,忽然察觉到郑修的面色一变,顷刻间苍白了许多。
「出事了?」
凤北微微一怔,随后伸手抚摸着郑修的脸颊,感受着上面的温度,眼眸深处流露出难掩的忧色。
再回鲁镇。
郑修以血做墨,一道道血色的光束,在画笔的牵引下,自夜空中落下,如一根根扭曲的血色栅栏,将客栈周围彻底封死。
「画地为牢!」
「牢不可破!」
郑修一个照面便打出了状态,先是上了牢不可破的状态,紧接着他再次作画,手速如电,形状狰狞扭曲的画笔几乎化作了呼啸的残影,在身前挥动。
一柄柄血色的小剑由虚化实。
在郑修一连放出两招后,地面正准备接纳元婴的香姑仍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墨诳,而白秋月却勐然抬头,张大嘴巴看着天空中的片翼身影,以及铺天盖地的血色剑影。
他用竹竿默默戳了戳香姑。
「似乎出了一点点意外。」
香姑茫然抬头。
「去!」
郑修挥手,万剑齐发。
白秋月目光一凝,挡在香姑身前,竹竿向前挥动。顷刻间,竹竿划过的轨迹,竟响起了波涛汹涌的声音,一道如气如雾的小河,呈弧形的轨迹,看不见头尾,诡异地在虚空中流淌,宛若一面盾牌。
「随波逐流!」
如暴雨般射向地面的万道血色剑影,在触碰到白秋月挥出的「河流」瞬间,竟诡异地弯折,全被弹回郑修所在之处。
郑修在得知白秋月是「异人」时,就不敢大意,所以一出手便动用了画师诡物,想要绝杀。但异人真不愧是异人,诡物就像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奇术增幅器,异人白秋月的「摆渡人」能力神秘莫测,挥手制造出一条长河,将郑修的剑影「渡」回原处。
郑修的浑身汗毛如针尖般立起,直觉触发,立即将手腕流血处含在口中。
止血了。
唰!
射回郑修的万道血色剑影在半空中便去势大颓,难以维持小剑的形态,化作
淅淅沥沥的血雨洒了郑修一身,不痛不痒。
空中血意氤氲,郑修片翼用力一扇,掀起的狂风驱散了空气中遮挡视野的血雨。
再看回客栈门前,香姑与白秋月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走了?」
郑修神情一沉,右手几乎是半分不停地在额头上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