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声郑王爷。甚至有热情的官员,亲切地问郑修家中是否缺小妾与偏室,他家有女初长成,花容月貌,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言下之意懂者皆懂。
郑修婉拒了许多送上门的闺女与饭局后,在阶梯上追上了小心翼翼走下登天梯的江高义。
“江大人。”
郑修笑道。
“嘶!”江高义受宠若惊地朝郑修拱手:“见过赤王。”
郑修走快两步,与江高义并肩而立,江高义道一声后,不动声色地走慢半步,落了郑修半个肩头。郑修注意到江高义这小细节,暗道活该你江大人高升刑部尚书啊,却没有多说什么,与江高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其余百官着急与新晋的王爷打交道,可当他们一看见郑王爷主动走到江高义身边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后,暗暗琢磨着其中的意味。
朝廷中,拉帮结派组成一个个小团体,这可是官场中的潜规则。三位皇子都有着各自交好的官员,平日里也做了不少工作,否则,当初在三月三祭祖大典前,也不会有许多官员在早朝上赞誉三皇子,可以看出三皇子这工作做得非常好。
如今,新晋的赤王显然对江高义另眼相看,这让许多官员与不久前江高义受赐子爵一事联系在一起,一时间想入非非。
郑修与江高义走在前头,其余官员都远远跟在后面,不敢超车。
“当官,真累。”
郑修意有所指,笑着对江高义说道。
“人各有志。”江高义先是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后有几分唏嘘道:“赤王乃世外高人,自不喜这凡俗之事。”
“江大人,你终究还是成了你当年讨厌的模样。”
郑修朝江高义眨了眨眼。
江高义脸上没有半点尴尬,他仔细盯着郑修的脸,摇头:“臣不过后知后觉,世间是一潭五色染缸,谁可独善其身?”
“你从我脸上看见了什么?”郑修见江高义盯着自己脸,想起江高义在窥见官人门径后所领悟的“察言观色”奇术,好奇问。
“臣无法读懂王爷心思,却能看出他们的心思。”江高义笑道,走了一段路,他虽然仍故意落后一个身位,但言语间少了初时的拘谨,似乎渐渐习惯了郑修新的身份——毕竟郑修也没用王爷的身份故意给江高义摆架子。江高义当然明白,这也是郑修故意的,故意做给文武百官看,这对他来说,是一件莫大的机缘。想到此处,江高义面色涨红,压抑着心中的喜悦。
“哦?他们如今在想什么?”
“他们脸上,却写满了‘怕’。”
“怕我?”
“当然。”江高义斟酌一二后,压低声音道:“王爷本就富甲天下,如今更成了大乾开国来,第一位异姓郡王。王爷如今想做什么,除了圣上之外,无人可拦,他们自是……怕极了。”
所以才又请吃饭又送闺女的,只差没送老婆了。
“江大人,我……咳咳,本王十分好奇,你的‘察言观色’,能看到何种地步了?”
二人即将走出皇宫时,郑修面朝江高义小声问。
江高义偷偷朝郑修比划出一个“八”的手势:“臣如今能从人的脸上,分辨喜怒哀乐。”稍作迟疑,江高义又道:“隐约能看出善恶忠奸。”
“那,”郑修点点头:“过些时日,本王有些私事,要劳烦江大人一回。”
江高义闻言一愣,心感好奇,却没有多问,点点头:“任凭赤王吩咐。”
“好。”
别过官场新贵江高义,郑修刚踏出皇宫,门前不远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两匹体态矫健、威武不凡的骏马嗤嗤呼着热气,马车幔上珠帘垂下,车身涂有金漆,车轴与轮毂上雕刻着精致的花卉与叶脉